那芹记（下篇）(14)

两天之后，倪妮走了。在这两天里，安生没有交代任何发生的过程，只是说那女人已经走了。倪妮走之前，最后说，你要她就好好的对待她，你要我就好好的跟我在一起，不要在这样了。
倪妮回去之后，安生晚上也没有出去过，但比以前更加无精打采。对任何事情漫不经心，一副活死人的样子。
不久，收到蒲公英的信息：你在吗？我过去找你。
末章 夜色中的挽歌
手术后两天里，蒲公英都没有联系过安生。
有一晚蒲公英过来了，穿着朴素的休闲装。那晚很静，经过的车辆很少。两个人在灯光下显得特别安静。
我要回去了。
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的车票。
对你也好。
我家里可能知道我在这里的事情。
那你怎么办？
可能也不知道。
最后请你帮我一件事情。蒲公英看着安生，咬着嘴唇说。
什么事？安生不忍看着蒲公英。
借钱给我，我回家钱不够。
多少？
六百。

安生找了找抽屉零散的钱，1-2-3-4-5-6……7……8……
递给蒲公英，蒲公英强颜欢笑接过来，把纸钱卷握在手里。
安生看着蒲公英，这张爱笑的脸感觉是如此的憔悴。后面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多么的沧桑无助。看不清在逆光的蒲公英，她的眼神，她的嘴唇，她的脸。晚风吹来，撩起那丝没有绑住的发梢，遮住了她的脸。
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两个人相侍间也许都这样想问对方。安生忍不住眼眶红了，转身不让她看见。
最后，蒲公英走了。
安生还记得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某个简陋的房间里，曾经住着一个孤单的女人。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怎么选择？三岔口的灯光依旧辉煌，这条老路什么时候才会明亮起来？三岔口的这边太苍白，那边呢？那条通往隔壁城市的路宽敞吗？
倪妮走了之后，安生收到蒲公英的信息：你在吗？我过去找你。
你不是回家了吗？
跟家里吵了一架，我又出来了。
离家出走？
恩，你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