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深海猎人的宿命，是什么？（下）(4)

“你……那么做了？”博士低声问。
“如果我那么做了，你就没有机会了解这些。”斯卡蒂的眼角略有些湿润。“我什么都没有干。我意识到了，却没有动手，”她的身体因哀伤而颤抖，“我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古神伸出它威力无穷的触须……代替我，毫不拖泥带水地斜劈而下，瞬间就杀掉了那些毫无防备的族人。
“我从一开始就太过天真，觉得只要接受传承让潮汐之剑认主，它就会拥有无可匹敌的神力。结果真相告诉我我的幻想是多么的脆弱，然后把它碾压揉碎。这把剑，”斯卡蒂仔细端详着靠在栏杆上的巨剑，脸上是确切无误的厌恶表情，“传承给深海猎人，让传承者斩杀深海猎人，让它喝到深海猎人的血后，给传承者以击退古神的力量。我厌恶它，但离不开它。我得到了它，又没勇气使用它。真可悲，”她声音里终于带上一丝哽咽，“我真可悲。”
博士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把手轻轻的搭在了斯卡蒂的肩膀上。斯卡蒂没有拒绝，只是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静静地坐着。
“就算你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你也不会出手。你绝对不会……”博士低声说。

“我应该出手。”斯卡蒂轻轻放下手，不再试图遮挡泪痕。“但是我没有办法出手。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太贪心了，我学不会取舍，学不会……”
“对不起。”博士沉默了几秒，低声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古神的那一击杀了半数族人。剩下的再也没能形成系统的抵抗。他们没有看我。”斯卡蒂又开始轻轻摇晃，“我倒宁愿他们……转过身骂我，与我搏斗，叫我……懦夫。
“聚落被毁了。我与母亲……带着三个族人，从反方向试图逃脱。我让他们逃离，由我来拖住古神；其他三人走了，但我母亲不愿意离开。
“古神因我的懦弱而精明。它知道自己没必要动手。它直接给我的母亲种下了诅咒。深海猎人受诅咒的影响由与古神的距离决定。当时……实在太近了。”
“她死了？”博士喃喃道。良久，斯卡蒂还是没有回答。博士转头一看，发现斯卡蒂看着自己，脸庞挂着一丝美丽但凄凉的微笑。
“‘它没必要动手’，这是什么意思？诅咒不就……是……是……”博士的声音顿住了。
“如果真的直接死了，还好办点。”斯卡蒂低声说。“现在可以正式向你介绍了吧？古神的诅咒，是一种古神的攻击方式。通过在深海猎人和与他们有关系的人身上种下诅咒，古神可以短暂地扰乱心智，干扰行动，随着受诅咒时间的增加或是与古神之间距离的减少，最后达到控制这具躯体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傀儡，被诅咒的人会无条件服从古神的任何命令。比如，攻击自己身边的深海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