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菲莉娅》前传 · 森罗万象(8)

少女深吸一口气。终于，在蛇群逼至脚边之时——一跃而起，双刀飞出，三度回旋，四方血溅。
瞬间，一片片毒蛇被砍倒，墨绿色的毒液与赤红色的血液交织飞溅，在焦黑的土地上勾勒出一片地狱的绘图。
然而，蛇群仍前仆后继的涌上来。少女明知，不解决掉娜迦，就无法结束这场噩梦。可是，娜迦已被蛇群淹没，全然找不见踪影。
一条小蛇趁乱咬住了少女的手臂。少女一惊，将蛇猛地甩开，顿时白皙的手臂上现出两道血印。心一乱，招式也乱了起来，蛇群之中又有几条蛇窜出，咬住了她的双腿。蛇牙上渗出了冒着热气的鲜血。
少女一咬牙，甩开那几条蛇，随后将双刀一合——双刀的刀柄末端也有机关，随着这一并，一旋，便锁在一起，两柄刀就合成了一杆双刃的长戟似的兵器。少女双手握住两刃刀，刀刃再度弹出，随着她的飞速回旋，再无一条蛇能够近身。
可这也只是暂时的。不会太久，少女必将筋疲力尽。娜迦此时正在暗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随着她心脏每一次跳动，那些残肢碎块便顷刻化作尘埃四散，随之而来的便是新一波张牙舞爪的毒蛇，源源不断。
少女逐渐变得力不从心。此时的她，已然成为一个血人。身上沾满了血，毒蛇的，还有自己的。衣服几乎被腐蚀的一揉就碎，而白皙的皮肤上除了触目惊心的伤口外，便是仍未干涸的血迹，鲜艳无比。

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她一手持刀，另一手从衣袋中取出一物——初看似是一颗眼球大小的闪着金光的珠子。只见少女拿出珠子，向空中狠狠一抛，随即在珠子下坠的瞬间，纵身而起，伴着众蛇的目光一刀劈去——
时间，就此定格。
一秒。刚刚浪潮般的蛇群此时凝成了一大片墨绿色的海洋。少女借着惯性向身侧跃去，轻轻地踩在那凝固的海浪上。
二秒。少女没有任何停歇，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一个方向狂奔。踏在群蛇的头上，即使是静止的也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三秒。少女停步，同时长刀就势向下一劈，蛇群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却没有想象中的残肢横飞，赤血四溅的景象。一切都在此定格。
四秒。在狰狞的蛇群中，少女终于找到了她的目标——一双翡翠般的明眸在黑暗中凝视着她，而这双眼的主人，却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五秒。少女缓步向前，刀尖抵住了娜迦的咽喉。空气中似乎传出了“咔哒”的声音，像是齿轮运转一般。时间随即流动，汹涌的蛇群再次朝她扑来。
然而，就在蛇群触碰到她的肌肤的刹那，一条条毒蛇瞬间扭曲、碎裂，化作墨绿色的尘埃，消散在空气中。不仅如此，以二人为中心，一道有形的波向外蔓延，所经之处，所有的毒蛇都凭空化作漫天尘埃。这一切，最终不过也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