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尽头的坠落(2)

长成翩翩少年的时候无不是意气风发，壮志疏狂。在学校的时候，有的人学习刻苦，日复一日，很多是不明所以的觉得学习好，成绩好便是优秀，没去想优秀之后又当如何，于是在优秀的道路上一去不返。又有的人叛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对读书学习似乎过敏一般，在青春期的同龄人中总要表现得突出，于是他变得张牙舞爪奇形怪状。更多人是立志发奋觉得自己天赋过人，将来会大业有成，在立志过后只要有一声同伴的呼喊便抛之脑后，或者翻开书几秒钟，甚至刚打开书，便在心里对自己说：等一下再做吧，剩下的时间我能做好，明天再做吧明天也不迟，以后我会努力会珍惜时间，最后放纵这一次了……然后去到了球场，去到电脑前，去到床上拿起手机，最后去到梦中做他辉煌的梦去了，直到下一次偶然的想起他以后要成就大业，他是做大事的人。
成年以后的生活是压抑的，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一头扎进社会的洪流，被冲击着你追我赶，好不激烈！有人学业有成加之心思聪敏，得到了一分待遇不菲，又不繁重的工作。有人头脑清奇又雷厉风行方法独到，在这洪流中横冲直撞获得很多财富。更多人依然延续少年时的伟大的梦，平淡地走过半生又在平淡的当下平淡着。每天都理所应当得左思右想胡思乱想什么方法能够很快赚很多钱，又有很多人因此赔了钱负了债，依然沉醉其中不愿醒来，觉得自己天命不凡，迟早能飞黄腾达。每天看着网上的鸡汤，玩着游戏，麻醉着自己，偶尔发出一两句激励人心的壮志之言，日复一日平凡着，最后发现一无所长的时候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模糊的意识又拉回了这间狭小的屋内，虫鸣更加响亮，月光依然冰凉，再吸一口烟，发现早已燃尽了，于是又点了一支，落下的烟灰映衬着月光星星点点，让这一刻更像是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眶湿润了，回忆让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噬咬着，烦躁抑郁，感觉全身都酸胀难受，仿佛空气被抽走了，快要窒息了。看着吐出的烟雾缥缈在月光之中散去，猛然发现我还在那个可怕的陷阱中。一时间，悔恨；恐惧；无奈；悲伤，所有的负面情绪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击到心里，填满了心，在心里搅动，直到化为空白。眼前的月光暗淡了，虫鸣虚弱了，一切都在散去，渐渐化为无尽的黑暗，无尽的虚无，小屋消失了，身下的床也消失了，自己像是被猎人的枪击中的大雁开始坠落。
这是最残忍的地狱，因为——黑暗没有边界，虚无没有存在，坠落没有尽头……
虚无中黑暗黑到已经分不清自己的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只觉得眼珠在快速地转动，想要冲破什么，终于——月亮透过布满裂纹的玻璃让月亮本身也布满了裂纹，它先是模糊的银白的一团摇晃着，扭曲变换着形状，慢慢地清晰起来不再摇晃和扭动印在了瞳孔上。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的月光，抹去眼角的泪痕，原来是个梦。

咕嘟～咕嘟～放下被猛灌一口的水杯，沉闷的空气被水杯敲击桌子的动静撕裂了。点上一支烟，回想起刚才那个梦，有些惊奇那到底是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