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者的自述(4)

如果一切都是他的计划那我承认我没有他的精明，他给了我“远超他们”的脑，却又连这最普通的精神现象也感知不到。我看着这个“脑”，在沉迷于研究那些生命前我竟然都没有仔细研究过自己。那个方块上布满了发光的细微纹路，这完全不一样，和那些生命的完全不一样——这就是我的结论。那种力量，这个脑，无法实现。“代价”，我咀嚼着这个词，那是他给我留下的最后信息。
声音要通过有机体传导，颜色要通过有机体感知，行动要通过有机体指挥，摄取着其他有机体，进行着效率最低下的能量转化…在这个低劣的世界里却诞生了那种与之不相称的力量，他们如何配得上？我无力用这个低等的脑去思考这些，但我的确感觉到了不同，与我原先的脑相比的确多了些东西——我确定那就是缺少那部分数据，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接近真相。

每次把自己的精神投影到他们的脑中我都能感受到那般不同，我甚至有时会感叹于这些浸泡在液体中的丑陋有机体竟能存放住如此丰富的感情。为了真相，我不会再反感那些有机体带来的触感，我需要适应它们：每一次触碰、每一次细语、每一次接吻、每一次交媾…忠诚地记录和模拟是必须的，我的脑无法模拟就由外装脑来模拟，不要加速，不能略过细节，时间也是必要的。
感受到大量未知的数据流过我的脑，我会试图停下去分析它们，但却无法停下去感受更多。说服自己，都是为了力量和真相，然而镜中浮现出的却是一副陌生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