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门当户对（一）(2)

“父亲。”鹤堂虚弱的笑了笑，“儿子如今还未给您二老尽孝，还想在您二老身旁多侍奉两年，此时定下婚事有些太过于早了。”
“不妨事，不妨事。”中年人笑着摆摆手，“你若是早日嫁去秦家，待那秦公子进京赶考取得功名，日后为你挣得一身诰命。到时你再扶持孟家，这才是对为父最大的孝心。”
孟鹤堂稍稍冷静下来，父亲还未曾拍板，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话虽是如此，可万一那秦公子实际上并无民间传闻那般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进京多次也未能考取功名，儿子嫁于他岂不是给您丢脸，岂不是给家族蒙羞。”
孟父眯了眯眼睛。
“依我看父亲，咱们还是多考察那秦公子两年，这两年正好留我在您和母亲跟前侍奉。待两年过后，若那秦公子的确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儿子一定嫁与他，为您争光，为家中挣得荣耀，您看如何?
孟鹤堂讨好的看向孟父，看到的却是孟父阴沉的面孔。
“哒，哒，哒。”
孟父用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上好黄花梨做成的桌子。
要么说这名贵木材和普通木材做出来的家具就是不一样，就连这敲击声，在旁人听来似乎都悦耳上几分。
可孟鹤堂并不觉得好听，只觉得这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声是在压迫他的神经，击溃他的精神。
“鹤堂。”孟父敲击桌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你可知，你是家中唯一的嫡哥儿，为族里挣得荣耀是你的责任?”

孟鹤堂低头，“儿子知道。”
“你又可知，那秦家公子自小熟读诗书，身有举人之名。下次进京，不说夺得状元之名，探花应是可收入囊中?”
“儿子知道。”
“你还可知，一个注定会取得功名的人，不去求娶那些身形娇软如花似玉的女子，而是上门求娶你，是你的荣幸?”
“儿子，自知不比得那些花容月貌的姑娘。”孟鹤堂的眼神自孟父开始问他问题后一直没从孟父身前那块青石板上移开。
“与他断了吧，你同他门不当户不对，是没有结果的。”
刹那间，孟鹤堂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
“父，父亲?”
“我都知道了，从你小时候第一次与他相识我便晓得了。”
“噗通。”孟鹤堂一失神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肉体与坚硬的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原来，父亲早就知晓了，在小时候他们初识时便知晓了。
不，不行，我不能。
孟鹤堂凭着一股气调整成跪立姿势，膝行几步。
“父亲，当初儿子与那人本是个意外。可是，父亲，您就看在……”
孟父打断了孟鹤堂的话，“鹤堂啊，与他从此断绝来往吧。秦家的聘礼呢，为父已经收了。你回去把你的嫁衣好好准备一下，待到日子时，便嫁过去。”
“可是父亲，儿子不愿嫁那秦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