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赛十三：第二次逃离(3)

他赶忙站起身来，现身于后车厢的那群人面前。他们注视了启迪一会，没有意识到他究竟是谁。萨丁用半秒的时间确定了他没有收到关于这个少年的任何信息，然后他又用0.3秒的时间决定了他对于这个陌生人物的处置方法。他调转枪头，对准了启迪。没有时间瞄准了，他瞬间扣动扳机，子弹命中了启迪的肩头。
然后，子弹被弹开了。启迪脚步一个踉跄，他也摔出了火车。交锋只在数秒之间就结束了，拉伯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恐惧爬满了他的五官。他呆呆地盯着车门外，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疯了，他妈的疯子，他妈的疯子，疯子，他妈的疯子...”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但是远远没有超过铁路的隆隆声。没有人听到拉伯的自言自语。
萨丁·方希克轻轻地放下了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人说话。跟在他旁边的一群尸族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像原来一样举着枪，或是夹着刀，好像姚烨还在那个座位上，或者是启迪也没有逃走，这样他们才能免于追责。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而精神全部都集中在正中的萨丁身上。
萨丁也沉默了许久。他举起了手里的枪，晃了一晃：“这就是为什么我痛恨这种限制性的暴力...如果这把枪里面是实弹，那玩意必死无疑。
“还有你。那个小子是谁？没有人和我提起他。”

拉伯没有直视萨丁。没有人敢直视萨丁。他的嘴唇颤抖着挤出一连串字符，以没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不是我，我本来可以自己一个人拿下那个婊子，那个逼崽子根本没有机会。我可以一枪把她打倒，我的计划本来行得通的...”
突然间，他抬起头来，声嘶力竭地喊道：“她还没有逃走！我知道她要去哪里！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们很快就能拿到浪眼石！那个婊子逃不出我——”
随着一声枪响，拉伯摔倒在地，口吐白沫。萨丁把已经打空了子弹的枪丢在了地上。这一发子弹可算是便宜了这个没用的垃圾，他这样想道，只是把这两个人关在车厢里都做不到，不值得“舅爷”的信任。他踩在拉伯的头上，然后对着拉伯不省人事的身体啐了一口唾沫。“都在这愣着？没有一个人知道停车的吗！”他怒吼道。
三十个人手忙脚乱，他们或是收起武器，或是急着往车头冲，但是一墙之隔的车长已经听到了他的指令。随着急促的尖啸声，铁轨与车轮间擦出道道火星。
“给我找！五人一组，每组至少一把手枪，找到了就鸣枪！赶紧行动！找不回来当心你的狗头！找不到就全部问罪！”一群人赶紧从车上往下跳，甚至没等车停稳就争先恐后地摔在地上。“你，还有你，给我看住这个废物。他要交给‘舅爷’处置。”两个人应声留了下来，把拉伯架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