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陈情入梦（二）(5)

陆绎上前扶他，“周伯不必多礼，外面寒气重伤了肺腑，进去再说。”
“风烛残年，行将朽木，失礼了。”
百户所的正堂里，有风往里灌，炭盆里的火随着寒风颤颤巍巍，无所依凭。周伯抬头多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取暖，似是在等着他先发语。
陆绎默默了半晌，发问道，“……她还好吗？”
周伯一愣，“年前发去京中的信函，大人确实没有收到？”
“什么信函？”陆绎皱眉。
周伯定定看着他，思量了下，才遗憾道，“我前几日还想，许是下雪天寒，信鸽在途中冻死也未可知，看来果真如此……陆大人节哀，大小姐在年前，去了……”
长姐去了？
这倒确实是让陆绎始料未及的事情。长姐虽在陆绎出生不久便已出阁，唯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回府省亲，陆绎与她并不亲近，可她毕竟是爹爹的女儿。当年严陆两家接连遭难，能幸存于世的亲人实在不多，长姐随严世蕃次子严绍庭贬戍保安卫戴罪立功，陆绎在狱中时也很少听说他们的消息。直到后来官复原职，他意图接长姐回京安置，长姐不愿，陆家也不便再与严家子嗣瓜葛，每年只以一两封家书往来，还得避人耳目。

“……有他的消息了吗？”陆绎问。
周伯自然知晓所指为谁，摇摇头道，“自几年前战场失踪之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再无半点消息。可大小姐还在等他，终究郁郁成疾……”
闻言，陆绎沉默良久，之后道，“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当然可以。”说着，周伯转身去取祠堂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