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陈情入梦（二）(4)

“叮嘱他们尽快吧。”
“卑职明白。”茶水晾至适口，岑福才就饮一口，叹道，“唉……若非戚总兵忍无可忍，先行向张大人密函，边将冻伤之事不知得瞒至何年何月去。”
陆绎轻笑，并不看他，只道，“没有直接上报兵部，而是密报内阁，这便是他的高明之处。如若只会行军走马，你当他真能在官场顺风顺水，行走数十年？”
“大公子说的是。”岑福点头，“只是这般智勇双全之人太少，若是当年能多几人，东南的倭乱也不至于迟迟未平…”
“……”
纷纷大雪尚下个不停，茶寮外的面担子已朝他们这边遥遥观望了许久。
蒸汽四溢的锅灶里，滚水翻腾，静待着面条如雨丝落下，温茶热饭的日子恐怕得想念一段时日了，陆绎想。
“岑福，你去点两碗面来吧，吃完了咱们赶路。”他吩咐道。
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桌，两人各自取了竹箸，趁着风雪还未彻底堵住出京的官道，赶紧暖暖肚。
“大公子，咱们一会儿往东走吗？”岑福请示道。

“不，改道延庆，先去趟保安。”陆绎顿了顿筷。
话音一落，岑福已然明白为何陆绎此行的目的明明是东边的三屯营，却偏偏出了北城。
岑福望了眼棚外昏黄的天，感慨道，“确实，那边已经许久没有给京中回信了……保安与蓟州南辕北辙，如此折返，怕是要多出七日路程了。”
“只是去看看，费不了多少功夫。”
岑福明白大公子心中所挂，不再多言，只顾低头吃面。
桌子底下的狸奴小猫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在脚边蹭来蹭去，时不时仰头，冲着茶寮里仅有的两位客人喵喵直唤，陆绎一面想着心头种种，一面心不在焉地挟了片牛肉去喂猫。
行路的数日平平滑过，春分在即，保安卫的天气依旧没有半点回暖的意思。
岑福朝守卫亮出制牌，百户所的小吏便将二人的马牵走，一位穿着青袍黄战裙的斑白老者迎上前来。
“陆大人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咳，咳咳咳……”老者没说两句话，便咳得有些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