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半生 愿得而返(4)

再醒来是在一艘画舫上，我笑你给我喂药的样子像极了小媳妇的做派，你默默放下药碗，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扯了扯你的衣角，你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一旁的药碗，我乖觉的喝光了，忍着嘴里的苦涩挤出了一个笑容，你为我掖好被角说要出去吹吹风，我没有拦着。便这样睡下了。
 额角吃痛一声，是来去祖师的灯柄砸了下来
“怎的使引梦术时也能睡着？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你，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来去祖师又絮叨了很久，让我怀疑是否以前的来去祖师也这样爱说教，我只听清了一句话
去者，不可追。
是啊，再怎么样也是梦啊，不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我都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还在努力什么呢
 不，这一次，我相信……
四月十一。你约我喝酒，我心里却有些忐忑……这日子好像提前了些。还是欣喜的赴了约。
清风一阵，浊酒一杯，痴人一对。
你对我倾诉了许多苦恼，你说你缘该是恨你的义父的，你说你这么多年来没有一点自由，你说你坐拥万圣阁的财富却等不来义父的正眼相看……

他对我道：“等到义父坐拥山河之时，我便可以去了。”我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念着“你这样的人合该被众星捧月,日夜锦衣玉食,而不是在这江水边吹着冷风、喝着闷酒。”
酒很烈，辣的嗓子很不舒服，迷迷糊糊的没喝几杯就醉了。
 身旁是你给我留下的信笺，你说义父唤你去塞北有事，你便先走一步，让我早些回去休息。
唔……又是义父。你何时能忘记义父看看我呢？等等。塞北？不。不会的。总不会提前这么多。
 骑马飞驰而过，甚至撞到了几个摆摊的小贩，他们骂骂咧咧的话语早已被呼啸的风声盖过，除了快，再快，我什么都没有想。
雪很大，血腥味很浓，你姣好的面容被血掩盖，甚至有些认不出你。混着血的眼泪流下，味道很不好，我跪在雪地里，只听你说这样也好，解脱也不失为一种幸福。我想扶你起来，你却甩开了我的手，牵着马一步一步向深谷中走去。你的腿上有伤，走的很慢我看着你的背影一点点变小直至不见，才想起要追上你，也不顾狼狈，向前跑去，直到看到那悬崖。马蹄边，是你的面具，上面沾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