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半生 愿得而返(3)

闲了便躺在屋外的树杈上，看着你无所事事的在河边漫步，蹲下看着水里的鱼儿，摘下周围长的好看的花朵散在水里，陪你从冬至到春分时节……还是要走的。
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江南，走了几步还是回头看了看，似是瞥到你向我这里看了一眼，却又不敢确定，你好像在笑，笑我这一世还是这样畏惧自己的心做甚。
又是同样的梦境，看见你的父母嫌弃你的嘴脸，我恨不能亲自杀了他们。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你又落到了朱文圭手上，然后有了那个让我为之疯狂半生的名字―方思明。
看着你沉沦在父爱中的样子，那种普通孩子该有的样子，我又忍不住哭了出来，趁着你义父不在，我问出了那个愚蠢至极的问题：“你，愿意跟我走吗？”
对义父的忠诚是你唯一没有动摇过的事情，我终于明白，从你被义父带走的那天起，你的命就由朱文圭决定了。你没有正常的身体，没有正常的家庭，也许你永远都不会体会江湖所谓爱一说，可是你并不在乎。岁月里你曾被人爱过，你也以自己的方式回报着他，你可以为他而生，也可以为他而死。你越来越像一个工具，你不需要情感不需要自我，你只为变得更加“有用”，你知道这样才有存在的价值。

和上次并不一样。我好像是没有打过万圣阁的那些人吧，瘫软在地上，身上满是伤痕，好像有人把我抱到床上，可我没有看清是谁，那个人的身上有你独有的气息我拉着不肯放开，你安抚一般的对我说：“我不会离开。”我拼命想睁开眼，还在那人怀里挣扎了几下，可那人很是惊慌的用手覆上我的双眼道：“千万不要睁眼。”这声音竟比痴人说梦一式更加厉害，我竟真的不想再挣扎了，我只当自己又做了梦，那声音像极了你，但不会是你的，我知道，那时的你该是小孩子呢。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熟悉但却让我不愿再醒来的梦……
我握着一个不知从哪寻来的簪子找你，你笑着对我说很喜欢，我想着再做个香囊送你，你嘲笑了一番我女红的技艺，还是哄着说我给的你都喜欢。
 你带我纵马塞北，驰骋中原，我坐在你的身前感受你温柔的怀抱，听着你一声声低语唤我小家伙。
某日在榻上醒来，便有只胖鸽咕咕的叫着，取了信便看到你约我去映日湖旁赏荷，你义父派人阻拦了我们，刀光剑影中我替你挡了一剑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