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第十九章 明路(9)

······
一秒，两秒，三秒。
我心中默念着时间。
尽量拖到警察赶到。
四秒，五秒，六秒。
······
然而过去了十秒，想象中的致命一击并没有袭来，周围异常安静。
莫非，我又进入净土了？
我慢慢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改变。齐梦晓正紧闭着双目，抽泣着在我怀里颤抖着。我回头望去，那把刀还在离我很远的位置，而养父则被养母完全牵制住了。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你不想活了？！”
“我要杀了他们！”
“那你自己也不要命了吗？！”
见他们扭打牵制在一起，我反应迅速地抱住齐梦晓，忍着肩部的剧痛朝玻璃碎成一地的阳台费力地走去。可是没走几步，我身形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身前的齐梦晓赶忙将我扶住，扶着我快步朝阳台那个方向走去。
而就在此时，阳台外传来不绝如缕的警笛声。我回头望去，发现他们两个人还扭打在一起，养父手中的刀被养母夺了过去，扔到一旁的地上。

这算······解除危险了吗？
我喘的气越来越重，眼前在发黑。
“夜明？夜明你挺住啊！”齐梦晓见我的神色不对劲，慌忙说道。
“放心，”我强笑着说道，“才这种程度，我怎么可能会死掉？”
“你别说话了！”齐梦晓哭道，“夜明你一定要挺住啊！你是我的唯一，没有你我不能活啊！”
“你个死丫头，”我喘了几口气，“我来就是为了救你，你要是为我而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你别说话了。”齐梦晓哽咽着说道。
几秒钟后，随着破门声响起，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冲了进来，遏制住了养父和养母。危险完全解除后，我和齐梦晓也走到了阳台边。A和其他几个警察见我们两个走到阳台，赶忙移动起来似乎是想接我们。
“你看，夜明，我们得救了。”
“嗯——”我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而后，我的眼前完全变成了一片黑，跌倒在了地上。
“夜明！夜明！”
“夜明······”
耳边，齐梦晓的声音，越来越弱。
直到，我完全看不见，听不见，闻不到任何东西，感知不到任何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