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第十九章 明路(7)

“嘭——”
宛如爆炸般的声响。
在我面前，玻璃应声而碎裂，我淋着不停掉落的“玻璃雨”只身冲进了她的家里，重重地砸在她家的水泥地板上。
“给我住手！！！”
我几乎是将毕生以来所有的力气，都凝聚在了这四个字上。
屋里的人都被我震惊得呆楞住，齐梦晓的养母尖叫一声连连后退，她的养父也吓得差点儿没拿稳手中的刀，而齐梦晓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不知所措。
我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十字镐，怒视着她的养父养母，踩着细碎的玻璃走到客厅中央。
“强、强盗啊！”她的养母尖叫道。
“我并非强盗！”我叫道，“我劝你们立刻停手！不然后果自负！”说完，我拿起十字镐。
“夜明······”齐梦晓轻唤了我一声，而后趁着两人不注意，使足了力气站了起来，步伐不稳地朝我这里跑来。她的血滴落在衣服上，再滴落在地上，摆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见她朝我跑来，我立刻朝她迎上去。然而，她的身后闪起一道白光，直逼她的背后。我双眼怒睁，张嘴大喊着“小心”后，咬着牙朝她跑去。

我说过的，我会为你指引一条明路。
所以就算我伤我死，我也要让你活。
这是迟钝的我，对你唯一的报答吧。
她的养父怒极，持刀脖红脸粗地朝梦晓的背后刺去。齐梦晓刚回过头去看，我就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而后大大地张开双臂环抱着齐梦晓，再一咬牙，抱着她用力转身，将我和她的位置尽可能互换，让我挨下这一刀。
这一刀，是躲不了的。
但只要她不受伤，一切都好说。
在刚互换位置的一刹那，我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紧咬着牙，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埋进我的胸前。
为了你，我愿做你的北极星。
“噗呲——”
“啊——”
当刀刺中我躯体的那一刻，撕裂般的痛楚令我不禁痛呼出声。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右肩处传来血肉撕裂的痛感，闷响也在即刻传入我的耳内。
“嘁——”我咬着牙，紧紧地护着齐梦晓。
“夜明！！！”
怀里，传来齐梦晓撕心裂肺的吼叫。
由于实在太痛，我几乎无法保持站立，只能抱着她失重跪在地上。我左手擎着旁边的茶几，右手紧紧抱着梦晓，用自己的背守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