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王柯南》第一章:火·酒(6)

2023-05-29流放者柯南来源:百合文库

“我的父亲，他是一个铁匠，也是一个伟大的人。他对我说，在那遥远的天空上，有五千名闪烁着金光的骑士，他们的马跑起来，就像是阳光；他们的剑挥起来，就像是闪电……”
野蛮人说着，抬起头仰望天空，月亮的光辉遮障了深蓝的夜幕，这时，火盆里的火苗升了起来，每一个孤独的火星都飘摇着升上天空，柯南想起了北方人“星星是巨人抛在天上的火星”那个传说。望着那些橙色的精灵布满眼前的夜空，又很快熄灭，柯南的眼神迷醉了，他似乎想起了许多事，那些回忆挤在了他的脑子里，有许多话堵住了他的胸膛；他希望自己手边能摸到一把斧子，劈开自己结实的头颅，举起一把刀，割开坚硬的胸膛。他扁平的五官惬意地舒展，火光在他脸上洒下暖意，然后举起角杯，拉兹玛听见柯南的喉咙在动，是他大口饮酒的声音，乌黑的眼睛怔怔地盯着野蛮人手里的角杯，直到他把酒全部喝完，擦了一下嘴角流下的酒水。
“那时的我，只是人事未知的孩子，我梦想像真正的骑士那样，幻想着让草原上的野马有朝一日变成骑士军队，随我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
连细心的拉兹玛都没有注意到，科南的身体一阵颤抖，手臂到拳头虬筋暴起。但这不重要，她已经很熟悉这头狮子饱含怒火的征兆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直到有一天，火从天而降……克罗姆神啊！那些‘骑士’，他们真的来了！”
柯南语气陡变，简短的话语，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和仇恨！明眸的闪族少女用手捂住朱唇，火映在她的脸颊上，她五官的每一处都在这种惊吓中扩展、放大。“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柯南的口气软了下来，又恢复了野蛮人特有的咕哝声。他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道：“天快亮了，现在去睡觉吧。”
见拉兹玛不动，柯南发出一声莫名的低吼：“快去！”随后，他不再看拉兹玛惊恐的眼神，自顾自地站起身来，走向火盆旁边的船舱入口处，既然他醒了，那就打算到甲板下面去睡觉。
“明天，还得……检查给养，如果……淡水和食物不够了，那我就不得不考虑送一些没用的家伙去喂鲨鱼……我……哦……”
柯南感到海风忽然变得格外凉爽，那一饮而尽的烈酒，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然后，就像东方神秘沙漠深处隐居的巫师惯用的魔药那样，在胃里炸开、燃烧，继而传遍四肢百骸。柯南顿时感到全身的骨骼都在一瞬间被化成了粉末，全身的肌肉在西风之女手上薄纱的轻抚下，慢慢变得酥软，强壮的野蛮人已被那吸食人精气的妖魔吸走了灵魂。他的双腿重如灌铅，脚步虚浮，只是他强大的心理不相信自己会倒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