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人生还(4)

本想大声求饶的男人连话都没能说出口，赫尔已经调整姿态，垫步向前，手中的剑刃自下而上划过了他拿着枪的右手腕。已经无法承受住血压的右手在灌满肾上腺素的血液冲击下腾飞而出，撞到墙壁上留下一片颜色不怎么鲜艳的红色。
因为疼痛而跪倒在地的男人嘴里的叫喊含糊不清，他的左手紧紧地握住右手腕切口下面的血管，似乎是想要以此止血，可惜事与愿违，平齐的切口处血液的喷溅依旧汹涌。
赫尔将脸藏在了阴影中，看不清楚表情，深蓝色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疼得嚎啕大哭的男人，似乎有点享受又有点不屑。
切口处的疼痛终于变得麻木，但即使举着手鲜血也依旧留个不停，男人的吐字稍微清晰了一点，但看得出来他正拼命压抑着想要叫喊的冲动，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因为恐惧。
“求你了...饶我一命....！”男人已经因为流血过多变得气喘吁吁，当然这其中也参杂了其他的情感，“我有钱...我都给你...”
赫尔淡淡地看着，眼里的蓝仿佛又深了几度，从她眼里溢出来的冷淡仿佛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不少。
“赫尔夫人，”温妮莎打断了赫尔正变得有些残忍的思绪，“床上的女人需要急救，这个男人就先别管了。”

抬起头看着已经了无声息的女人，赫尔轻轻地叹了一下。她的脚步绕开了男人的身体，正在温妮莎和跪在地上的人暗暗庆幸的时候，赫尔的利刃却从男人的头顶刺下，剑刃贯穿了他的整个身体，将希冀撕得粉碎。
温妮莎有些语塞，她了解赫尔的生性，就算外表冷漠她的内心还是存有一丝温暖。可现在的赫尔仿佛被抹去了人性，但她又在救治遭遇危险的人，这让温妮莎变得更加费解。
“如果您只是为了救她，”赫尔用左手轻抚女人的小腹，腕表中有与治疗仪一样的作用可以用来急救，“没有必要杀了那个男人吧...”温妮莎的语气充斥着不安，还有一点胆怯。
“让他心怀怨恨然后出去祸害更多女人？”赫尔的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感受不到温度。
急救过后，女人的呼吸变得渐渐顺畅，温妮莎照例接收了她的身体放进了医疗舱里。这次，温妮莎也不知道怎么劝阻赫尔了，她只感到难过。
刺进男人身体里的剑在蓝光中被送回了军械室，赫尔转过头看着他的身体软趴趴地倒在地上，从头顶的伤口里溢出的血液如同摔在地上的茶壶一般，涓流澹澹。
重归寂静的房间里血腥味又在空气中散播开，杀意从眉间下滑到她的双眸又慢慢深入，困住了她那颗正因失去而焦躁不堪的心脏。重新站起身的赫尔已经丝毫不为夺走生命感到羞愧，甚至心头有一丝喜悦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