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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反乌托邦成为现实:1984 vs 美丽新世界(7)

而这离我们其实并不遥远,性和毒品不用说,现代最典型的,其实是科技上瘾,也就是网络游戏和社交媒体。打怪升级变强、发推点赞小红点,游戏化设计中的奖惩机制就是在给你塑造一种条件反射,来鼓励用户作出期望的行为,为了让用户留存,就得让用户上瘾,而上瘾的下一步就是被控制。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极权主义的蔓延和科技的迅速发展让赫胥黎意识到,美丽新世界将很有可能成为现实。统治阶级将认识到,对民众的控制不仅可以通过武力来实现,还有更隐蔽的方法,那就是把群众淹没在无穷无尽的娱乐和消费中。和药物上瘾相比,现代人有更多的方式来得到快感。人们只需要花费自己大部分的时间和注意力,就可以不费脑地获取简单的快乐。

当反乌托邦成为现实:1984 vs 美丽新世界


问题是,这些娱乐在多少程度上是消费者的自发需求?
尼尔·波兹曼在他的《娱乐至死》中有这样的评论:
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强行禁书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失去任何禁书的理由,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剥夺我们信息的人,赫胥黎担心的是人们在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被动和自私;奥威尔害怕的是真理被隐瞒,赫胥黎担心的是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烦琐的世事中;奥威尔害怕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受制文化,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
正如赫胥黎在《重访美丽新世界》里提到的,那些随时准备反抗独裁的自由意志论者和唯理论者“完全忽视了人们对于娱乐的无尽欲望”。在《一九八四》中,人们受制于痛苦,而在《美丽新世界》中,人们由于享乐失去了自由。简而言之,奥威尔担心我们憎恨的东西会毁掉我们,而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将毁于我们热爱的东西。

当反乌托邦成为现实:1984 vs 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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