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遥·五(5)

“二小姐陪他回去的?”
“以二小姐的脾性，孟瑶受了这么大委屈，她没有一点反应?”
“怎么可能没有啊！据说她当场指着金光善的鼻子痛骂呢！”
“哈哈，二小姐可真是勇敢呢。”
“有一说一，金光善真的不是东西。”
“唉，话也不能这么说。孟瑶可是娼妓生的儿子，金光善估计心里也嘀咕呢，还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种。”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不过好像也真是这么回事儿。”
“所以说，你以为他不想回去吗？闹成那样，也是他自取其辱。”
孟瑶在外面听着，这种话他听得多了，却不知今夜为何如此刺耳，他又想起了自己阿娘秀丽苍白的脸庞，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手指骨节隐隐发白。
“唉，要我说，这人那，就是不该盼着自己不该盼的东西！”
轰隆，营帐外的巨石断为两截，其中一半滚了进来。
锃，是霸下回鞘的声音。
“诸位来我座下不是杀温狗，而是嚼舌根的吗！”
聂明玦手握霸下，一脸冷怒，孟瑶腰间别着恨生，垂着手，低着头站在聂明玦身后。
众人慌了:“宗主！”
聂明玦道:“孟瑶，你过来！”孟瑶不明所以。聂明玦拉过他:“你是我的副将！你们听见了吗？好，那么，顶撞副将，语人是非，该罚何罪?”孟瑶道:“大哥，此事揭过吧。”众人忙道:“多谢，多谢小孟副使！”聂明玦道:“阿瑶……”孟瑶道:“无妨。”聂明玦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冷笑一声，带着孟瑶，拂袖而去。

那天晚上聂明玦跟孟瑶说了很多，大体都是激励他的话，什么他人笑你你就要做得更好给他们看之类的。孟瑶心中是莫名的悸动，他觉得这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光。
然而，这段肝胆相照的岁月并没有能持续多久。
那一天。
近日战役胜利次数较多，聂明玦便有意回清河看看。但在回去之前，有必要清理一下战场。孟瑶已经先行去了，他便带着徐小柒一路巡查。
“大哥，基本上清理完了。平民百姓们都已安定好。”
“好。那便回去吧。”聂明玦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孟瑶呢？”
“我也不知道。刚才好像没看见他。要不我们分头去找找?”
“好。”
徐小柒便离开了。聂明玦则继续向前走。
前方的树林里有动静。聂明玦敛了声息，过去。
他看见孟瑶手握温家的剑，对准一个兰陵金氏修士的胸口，用温家的剑法，狠狠刺进了进去，脸上却平静如水，看不出半点情绪。
聂明玦只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他默不作声，拔出了霸下。
霸下出鞘的清厉声传至在孟瑶耳边。他脸上立刻浮出灭顶之灾的惶恐，瞬间跪下道:“大哥！”
聂明玦道:“你过来。”他声音压的极低，里面饱含着愤怒甚至是痛心，还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