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后庭花 （续）(2)

从宫人的漫不经心中，我渐渐懂得了，母后是这皇宫的女主人，但她现在却并不能掌管所有，包括她从未走出过未央宫的大门。依旧是依靠父皇的到来才可以更好生存。
后宫中有时是“特效”的菜汤，过夜馊饭，或是莫名失踪的财物，被锁在奇怪的地方，又悄无声息间打开。
后来，母后拉我跪在他面前说过的话，“望儿已到可以开蒙的年岁，望陛下可以开恩，为望儿择一良师教导。臣妾不胜感激。”
静默了几息，我以为他不会回复母后，"你要同我说的就是这些吗？“语气带着几分冷然，接着的便是他拂袖而去的身影。
“母后，儿臣能去读书吗？”
“望儿，母后一定为你争取去宫学的资格，你是大周的皇长子，一定可以。“母后是如此坚定，事实是我也真的去了宫学接受先生的教导。
而母后居住的地方从未央宫挪到宫中偏远又稍破败的宫殿。那里居住的仅有寥寥几人，雾珠姑姑一直跟在母后身边，照顾着我们母子。从雾珠姑姑言语间流露出这里是叫冷宫，是被降罪的后宫女子居住的地方。
“母后，是不是因为儿臣上堂学求父皇时让他生气了，所以才让我们住在这里吗？那儿臣不去了，我们去求父皇回到未央宫吧！望儿不希望母后住在这里，这里冷。”
“望儿，这里挺好，静谧安逸，这是母后愿意的，就是苦了你。”母后平视我的眼眸中藏着太多东西，我有些分辨不清。

“不，儿臣很开心能够和母后一起。”和母后一起生活是我仅存的美好回忆了。
偶然的一天，久违的，我见到了很久未曾谋面的他。
我正堂学中向夫子见礼，身后传来皇上驾到的呼声，甚是久远。抬头入目的是高大的身影，神情不显，他牵着一个装扮精致矮小的男孩，大手包裹着嫩白的小手，小男孩儿倒是不怯，他们入门到夫子前站定，待我们礼毕，“父皇，这是哪里呀？好多哥哥。”他仰着头天真地发问，一时看得我有些怔愣。“这里是读书的地方，哥哥们在这里读书。”“儿臣想和哥哥们一起。”“那你要听夫子的话。”神色无不耐。他嘱咐夫子“柳侍讲，二皇子已到开蒙年岁，朕将他送入此地，务必要好好教导。”“臣，定不负圣望。”夫子恭敬道。
“父皇，儿臣恭请圣安。“他来了，我必需问安。
“你是……是望儿。”他很平静，我心绪翻涌。
“是。”我尽力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望儿最近功课如何？”虽是询问的话语却暗藏几分凉薄。
“儿臣一直都跟随夫子认真学习，课业尚可。”
“可是真的？”他朝一旁的夫子询问道。
“禀陛下，大皇子所言谦虚。大皇子在学堂内课业优秀，才思敏捷，堪为楷模。“夫子言语中夹杂着禁不住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