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次品》[陆林]浮木(4)

教堂里耶稣的神像伫立不动，林静恒放下神杖，解下了陆必行身上的镣铐，他低声说:“那就去吧，把大船、和戒指带回来。”“神父大人……您这是赦免了我吗？”陆必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不，是天主赦你的罪，而不是我赦你的罪。”
陆必行哈哈一笑，他向教堂外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神父大人，您叫什么？”林静恒沉默了一下，他似乎轻轻地笑了，随后淡声说道：“叫我maris anguis。”
教堂里投进一丝光，陆必行惊奇地看着他，随机笑着点点头：“海蛇……这在教会中真是个好名字。”
嘘，别说话……别告诉任何人耶稣的身边盘旋着一条蛇，不然他的信子将会出现在你的身边，把你杀掉。
五年来，林静恒又审判了无数个罪人，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却没想到那个幸运儿回来的时候，还是能感到一丝丝的触动。
“所以你怎么想，教会已经腐朽不堪了，还要留在这里吗？”陆必行跟在林静恒后面，随口说到，“静恒你看，船已经停好了，就在海洋的边上，只要船帆升起，我们随时可以离开……你想和我们一起走吗？”他用余光看了看林静恒，突然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林静恒低声说，“时机还没有到。”“那……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陆必行不解地问。
“等教皇的主来临。”
• 3 •
“陆必行，你有没有黑郁金香？”沉吟半晌，林静恒抬首问道。“当然有……我这趟回来也是要卖些东西，黑郁金香船上的存货还有不少，怎么了？静恒你要这个有用吗？”陆必行挠挠头，不解地问道。
“嗯，有些东西可以作为媒介，让一些事情更快来临。”林静恒垂眸淡淡地说。“哦，知道了。”陆必行朝之前甲板上的少年招了招手——他正背着一袋东西跟着队伍走。“怀特，过来一下，你去帮我拿一束黑郁金香吧，快点。”
“怎么？陆总是看上谁了吗，突然想着要花？”怀特闻声跑过来，挤挤眼道，他的目光向林静恒那儿看了看。“嘿，实习船员每天没事不要问这么多——去帮我拿东西就是了！”陆必行有些心虚地说，马上选择性忘记了自己刚才也是这么问得，只是想赶紧把这个倒霉孩子招呼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办事呢，那还有时间看上谁……好吧，即使他确实觉得身旁的神父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