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次品》[陆林]浮木(2)

“静恒，晨祷刚刚结束吧？”教皇伍尔夫踱步进来，对林静恒点头示意，“最近海外来了一批船员，教会决定由你去迎接他们。”
林静恒——作为一个圣洁的神父，他皱了皱眉，淡淡地说：“外海的船员们是污秽的，他们带着远方的气息，未知的危险会玷污天主，我不认为他们需要任何的礼节去迎接。”伍尔夫浅笑了一下：“我知道……静恒，我们都不认可外来人，但这是教会的旨意，去吧。 ”
教堂的光线变得有些阴暗，林静恒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只剩下伍尔夫一人缓缓在教堂抚摸过表情扭曲的耶稣塑像，轻轻地鞠了一躬，似是迷糊地呢喃到：“夜皇后马上要开了，你是否还在啊，我的主。”
窗外大道上的流浪汉正为了一口吃食混战，耶稣静默无言，谁也不知道活了快一个世纪的老教皇到底想说些什么。
海风裹挟着码头，木制的船板被来来往往的船员们踩得吱呀呀的想，林静恒带着神杖眺望着那艘大船，那是远方来的人，谁也不知道上面载的是忠诚的教徒，还是 心怀不轨的异徒。
“嘿，先生们，都别乱逛了，收拾收拾行李登陆吧，我们可不好意思让这位勤劳的牧师大人等太久。”一个声音从甲板的楼梯上传来，那是一个年轻人，他说着，朝林静恒眨了眨眼：“你说是吧，勤劳的牧师？”林静恒对上他的目光，轻轻颔首：“无妨，天主愿意等待虔诚的教徒。”“那天主真是个好人，是吧陆总？”一个少年船员拖着东西随口说了一句。

“哈哈，怀特你别这么说，一切还是要听我们的牧师先生呢。”陆必行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敲敲船舷，对林静恒致意道：“我们走吧，去那什么……对了，去教堂。”
林静恒对船长的的“活泼”不以为然，他淡声到 ：“教堂是神圣的地方，外来的客人啊，请必须尊重他。”“欸牧师先生，别那么死板嘛，我还没问过您的名字呢？可否告知一下？”陆必行跑过来问道。
“林静恒。”
“不错，这真是个好名字，可我记得当时你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对吧，maris anguis①？”烈阳下，陆必行笑眯眯地搭上林静恒的肩，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似是因为他的欺骗而轻轻抱怨，见那人瞳孔微缩了一下，又打趣般的说道：“我还是觉得这个名字更好听，你说呢？”
• 2 •
五年前。
微风拂过柳枝，正是初春时节，天气还显得有些冷，连教会统一的神袍都加厚了一层，可大街上还是有些人只穿着单薄的衣物，麻布袖管下，甚至还串着一些会叮当作响的镣铐。他们排成一列由一个人领着向某处教堂走去，脖子上的金环暗示了他们的身份，那是待审的罪人，社会里比奴隶还无用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