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铏笔下《聂隐娘》竟隐藏如此多奇诡之事！（八）恩怨(3)

磨镜少年大惊失色：“这是何故？”
聂隐娘面有得色：“这次缘何推演不出因果？”
“无头无尾，让我如何推演。”磨镜少年苦笑，然后道明来意，“我是来你处避难的。”
听得事态严重，聂隐娘不再顽笑，扯了对方就往后院去，临出厅时折返拿了盘早点才离开。
聂锋见此情态，哀叹一声：“事态刚刚平定，又来个大麻烦。”
聂崔氏自然也老于世故，见方才隐娘神态，只怕那句“此人可与我为夫”并不是顽笑。
聂隐娘领着磨镜少年进了闺房，将早点尽数塞入对方怀里，郑重询问：“究竟何事？我记得你当初与我分别，是往北去的。怎么今日却折返魏博？”
磨镜少年许是路上饿得狠了，接过早点盘子狼吞虎咽起来，偏还能口齿清晰介绍来龙去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日月门的两脉传承么？”
“自然记得。你说日脉磨镜，照见天下四方、推演过去未来；月脉磨剑，专精隐匿杀伐、护卫日脉寻觅道路。”
“是的。日月两脉互相扶持，才能在漫漫长路中求索真正道路。过往朝代中，有不少日脉镜仙如屈原、伍子胥、商鞅等前辈，虽然能洞见国之弊端、天下大势，但是缺了月脉的护道者，结果身死国灭。

相反另一些日脉前辈，如昆仑剑派臂助的姜太公、月脉越女阿青护持的范少伯、隐匿月脉剑仙护持的张子房等，都得以功成身退。”
“咦？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越女阿青的飞剑之术是习自白猿呢？”
“她是白猿领进门，但是最后还是皈依在我日月门下。”磨镜少年见隐娘嫌弃眼神，大叫一声，“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好了，我姑且信了你的胡说八道。就算你说魏郑公也是你日脉前辈，我也无从考证……”
“等等！”
“嗯？！”
“魏郑公还真是日脉前辈。”
“我不信。”
“太宗有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徵殂逝，遂亡一镜矣！因此……”
聂隐娘不客气打断对方话头：“我觉得你日脉之能，不在照见天下四方、推演过去未来，而在大言唬人。
这些事且放过，还是先说你为何向北而去，却折返魏博之事？”
“刚刚说到月脉护持日脉寻道。你还记得我以前所说，家师遍访神州名山大川、内外洲岛，寻找日脉香火之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