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铏笔下《聂隐娘》竟隐藏如此多奇诡之事！（九）婚事(3)

魏博之地不大，聂隐娘嫁人之事不多时就传遍了。只是新郎不是节度使田季安，却让众人惊掉下巴。
“听说了嘛？聂隐娘丈夫竟然是磨镜子的少年郎！”
“嘿嘿嘿！磨镜少年，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想到什么？”
“磨镜，磨镜。你不觉得聂隐娘的那个丈夫唇红齿白，不像汉子，反倒像个娘们么？”
“咦？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你说他干什么不好，偏偏是个磨镜子的，所以，他必定是个女的！！”
“啊！不……不会吧？”口中说着不会，心里已然信了五分。再加上聂家遮遮掩掩，不愿意大操大办婚事的境况，这五分相信又增了几分。
……
日入时分，聂隐娘要下嫁女丈夫的事传回聂府，其余人还没什么，磨镜少年却悲愤怒斥：“田季安，你个王八蛋！”
要不是被绑着，他只怕已经冲去节度使府邸门口怒斥一番了。
随身伺候的聂府下人赔笑伺候：“姑爷，怎么就知道这事是田季安闹出来的？”

“你松了这绳子我就告诉你。”
下人堆笑应答：“哎哟！可不敢这么干。难得大小姐看上姑爷，愿意下嫁，这可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什么取，什么瘦韭，什么不行，什么遭殃。”
“是‘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对对对！姑爷好学问，和我们家大小姐正是绝配！”
“你叫什么名？”
“小人姓张，家中行三。”
磨镜少年笑道：“我听说万里之外有个名叫罗翔的镜师，对一个法外狂徒口诛笔伐，你猜那恶人叫什么？”
“姑爷这般说法，那人必定与小人同名，也叫张三。姑爷也不必恫吓小人，即便日后被姑爷扣上法外狂徒的名声，也好过哪天睡着被大小姐砍了头。
嘿嘿嘿……老爷和夫人虽然百般遮掩，但是阖府上下都清楚，去年大小姐练剑走火入魔，一连十几日睡梦中杀人的事。
现在老爷和夫人已经发话了，姑爷和大小姐结婚之后，要搬离聂府独居。”
磨镜少年恍然，又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你家大小姐梦中杀人的恶癖，怎么还不逃出聂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