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梨花菩提（七）(5)

“言渊还有一事，想请杨前辈帮忙。”
“陆大人请讲。”
陆绎自袖中掏出了手巾展开，里面是那片回形镖。“您验过伤口，像不像被此物所伤？”
杨程万接过回形镖，仔细端详。这片暗器薄如春叶，前凸后凹，为了增加杀伤刻有锯齿，边缘不似一般飞刃平整锐利。
“此暗器如若手法得当，旋即收回，不会留在现场，你从何处寻得？”杨程万似有点意外。
“是今夏交予我的，童立本灵堂纵火之人处。”
杨程万看着那张神似陆炳的脸，怔忪了半晌，才道，“令堂侧颈和右臂的伤痕不平整，有八成可能是被它所伤。”他知晓陆绎心中已有所怀疑，“只是，令堂已去世多年，没有尸身上的伤痕应证，这且算不得证据。就算有，如今严家斩首的已斩首，流放的已流放，你又奈何？”
“牢中三年，言渊饱尝人情冷暖，听闻了许多冤情，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晚辈并非执着于仇恨，仅是图一个水落石出，问心无愧罢了。”
问心无愧……杨程万淡淡地笑了笑，“我当年不也为了一个问心无愧，得罪了严家，才落得如此下场么。如今你与张大人走得近，官场暗流汹涌，一心求索，也并非好事。人这一辈子太短，有许多东西不得不舍。”

陆绎的眸色黯了黯，“言渊受教了。”
斜风骤雨飘入伞下，握住伞柄的指尖有些冰凉。
知易行难。只是懂这个理，和做到这个理之间隔着的，是二十六年的情难自已、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