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繁星与尘埃(3)

白简四处打量，对哪都充满好奇。A小姐在一边，笑着看“不善言辞”的Z先生给他细细介绍舞台后面的构成。
“……后面，对就是那里，是演员的化妆室或更衣室，有门供演员直接上下舞台。”
“有的化妆间，比如这里，包含着一间中央壁龛或着叫发现空间（discovery space）。一般用来隐藏帷幕后面的人物，或者表现舞台上的嵌入式空间。”
“舞台中有一个活动的板门，可以通向舞台下方一个被称为地狱的地方，角色可以从这个地方钻出或钻入。后来的哈姆雷特就是通过这里听到他父亲的鬼魂在阴暗的地下死不瞑目。”
“与下面相对应，舞台顶上有罩盖，人物可以从那里降至舞台的通道，这个地方被称为天堂，上面绘有天体的图像……”
Z先生还想说说用作阳台的探出式的走廊，可这时剧院顶端的小平台吹起了号角，印有剧院标志的旗帜也被升起了。
A小姐说：“开始了。”
这一出戏还算得上精彩，喝彩与掌声此起彼伏。白简没能看到Z先生形容的“长凳、石头、苹果、坚果满天飞”的场景。 白简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和其他人一起欢呼喝彩起来。

Z先生看A小姐神情平淡，甚至有几分哀伤。斟酌着找话题问：“您认识白简，是因为之后见过他吗？”
A小姐点点头，道：“就在十几年后的伦敦，你们马上要去的时间点。”
“您是去散心的吗？”Z先生又问。
A小姐摇了摇头，说：“去送了一封信。”
Z先生有点惊讶了：“R说您几乎不再接收愿望了……”
“几乎，又不是完全不。只要还有人会发自心底地哀泣，说有什么事‘太遗憾了’，我就依然是时空信使。”
“没能说出口的遗憾、跨越时空的想念……每个信使入职第一天就要知道，我们要让那些一遍一遍祈祷的灵魂知道，世界都听见了。”A小姐平静地说着话，眼神是旁人看不懂的悲伤。
Z先生没再多话，他对这位信使前辈始终怀有着盲目的信任与敬意。
戏还没散场，A小姐就提前离开了。白简问她缘由，她说：“我只是想看一看，这个国度、这个时代的舞台。舞台我看到了，故事已经不重要了。”
A小姐悄然离去，有剧院的杂役为她引路。Z先生愣了一下，拿出一本图鉴飞快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