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食堂·外传(9)

“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块儿难得的料子……”他的左手抵着下巴，食指不断地摩擦着稀疏的胡茬，“要不你们警队直接吸纳他算了，一举多得。”
“长官，这个玩笑可不好笑。”FG42下意识地说出了以前的称呼。
“早就不是什么‘长官’啦，闲人一个。”他摆摆手，“话说回来，我可没开玩笑哦，警官小姐。你认为呢，克丽丝？”
身后并没有应答。
“克—……”迪米特里转过头，只见克丽丝用右手的食指抵着嘴唇，做出噤声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此刻，莉莉正搂着她的左胳膊，酣然入梦。
“小C，把音乐关了吧。莉莉睡了。”他小声地朝驾驶席说。
“没问题。”
（五）
“莉莉，莉莉？快醒醒，我们到了。”
“妈妈 爸爸，别丢下我……别……”莉莉紧紧地抱着克丽丝的左臂，含混不清的嗓音中带着哭腔。
“哎……”克丽丝不由得轻叹一声。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父母的死亡所带给她的伤痛依然难以消解。这种事对于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人而言都是不小的冲击，何况当时的莉莉还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没事的，我们都在，我们不会丢下你的，没事的……”克丽丝轻柔地抚摸着莉莉的头，眼睛里是无尽的爱怜与慈祥。此刻，她真的像是一位母亲——不，她就是一位母亲。
“妈妈……”莉莉的嗓音渐渐小了下来，紧抱着克丽丝的双手也逐渐松开来。
“这孩子……”迪米特里看着莉莉那挂着泪痕的小脸，不禁眉头一蹙。“又梦见爸爸妈妈了？”
“嗯……食材什么的，都搬完了？”
“搬完了。”迪米特里拿起茶水，随即又放下，“G36和FG42去联系Kar 98k和Stg.44，还得一阵工夫。你就陪着她吧，我去看看直升机的状态。这种情况你比我管用。”
说完，他便匆匆地离开车子。原本要喝的瓶装茶水也扔在了座位上。
克丽丝心里清楚得很，他是强迫着他自己离开的。
克丽丝同样清楚，他的过往是什么样的。
克丽丝更是明白，他、莉莉和自己，三个人为什么会彼此相互吸引。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苦涩的弧度。像是在嘲笑着什么，又像是在慨叹着什么。
“唔呣……姐姐，我们到了吗……其他人呢……”莉莉松开紧抱着克丽丝的手，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