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芳&郭霄汉】只交半零落（下）(3)

他正小心的扶着一个老奶奶过马路，看到路边的积水，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把老人背了起来，淌着水走了过来。
郭霄汉站在台阶上看着男孩背着老人过来，下意识的给他打开了门。
男孩抬起眼看了郭霄汉一眼，点了点头，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谢谢你。”
不知道为什么郭霄汉心里小小的颤了一下，好像在段黑暗又阴雨连绵的日子里，他第一次看到了阳光。
后来的一段时间，他总是会想起那个背着老人淌水过来的男孩，想起他那转瞬即逝的笑。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再次和他有了交集。
一次接头，负责接头的人拿出几张照片：“以后我就不能担任你的联络员了，这两个人里，你选一个。”
郭霄汉接过照片，其中一张就是那个男孩，他对着镜头腼腆的微笑着，眼神里还带着一点点迷茫。
郭霄汉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莫名的不想让这个男孩接触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于是他看也没看就把另一张推到了联络人面前：
“就他吧。”
男人拿过照片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何九华，是重点培养的小伙子，能力挺强的。”
“嗯。”郭霄汉看着桌子上孙九芳的照片，随意的点了点头：“那就他吧。”
//人生难得是欢聚 唯有别离多//

“砰！”
郭霄汉盯着枪膛里射出的一枚直径九毫米的子弹旋转着飞向自己，他知道这颗子弹回毫无悬念的射进自己的大脑，空腔效应会把大脑里的组织搅得一团模糊。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子弹穿过的身体当然瞬间就像是被人弹了一个脑瓜崩一样，郭霄汉向后倒曲跌入冰冷的海水里。
岸上的一切都变得迷糊，还有余温的枪口，拿着手枪的男人，还有一轮随着水浪不断变化的月亮。
郭霄汉伸手去抓，然而只有黏腻的海水从指缝间流过。
恍惚间他好像又听到那首每当有人要去执行任务时，七科的同僚们都会唱起的那首歌：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情千缕，
酒一杯，
声声离笛催，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可惜，他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