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霄汉奇遇记 · 第七夜(郭霄汉勇闯枉死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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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芳呆呆地看着病床上安详地合上双眼的霄汉,耳边回响着心跳检测仪残酷的滴滴声。
他确信,霄汉已经安详地走了。方才的清醒不过是回光返照。
但他不知道,就在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霄汉的眼前豁然开朗,身子轻飘飘地悬浮起来。他真切地看清了病房内的一切都在缓缓下沉,包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却像决堤洪水一样奔涌而出的九芳。
一切就像《论梦》中九芳所演出的那样。霄汉已经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他想喊九芳,然而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霄汉继续上升,突破了一层层楼板,知道看见夜空的远处飞来几道星光的轨迹。
天马座流星雨。
霄汉心里正念叨着,忽然感觉喉咙松了许多,能发出声音了。他尝试高喊了几声“孙树超”,声音像断线风筝,飘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应。正当他奇怪着为什么没有黑白无常的时候,便看到远方似乎有一黑一白两只大鸟正朝自己快速飞来。
霄汉紧张得想撒腿就逃,然而脚下空空如也,只能悬空在原地踏步,仿佛在水中游泳一般。
转眼之间,那两只大鸟飞近了,霄汉这才看清那不是大鸟,而是两个背后长着翅膀的人,肤色一黑一白,身材一高一矮,面容仿佛在哪里见过,霄汉又惊又奇,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那两人见了霄汉,便从手中抛出抛出一个铁链来,一条拴住霄汉的脖颈,一条拴住他的双手。那肤白个高的喊了一声:“郭晗,你叫我们好找!”那肤黑个矮的接话道:“走吧,时辰到了!”说罢,二人双翼一振,不容分说地拖着霄汉向远方飞去。
惊恐之中的霄汉竟然忘了挣扎,但见眼前迷迷茫茫地起了大雾,看不分明,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时而夹杂着些哭声、骂声、笑声。不知飞了多少时候,霄汉觉得自己在下降,眼前的迷雾也渐渐散去,一座城门立在眼前,上书三个大字——酆都鬼城。
霄汉心中正惊叹这一切与《论梦》是何其相似,便被那二人一把推入城门中。二人拖着霄汉荡悠悠往前方飘去,身后响起隆隆的关门声。
最后一声巨响传来,霄汉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走了一会,忽然看到远处走来两个人,皆穿着古装的铠甲,一人执矛,一人持斧,面目都是模糊不清的样子。
“牛哥,马哥,这厮终于找回来了!”身旁的黑衣矮个说道。
眼前的二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霄汉心中啧啧称奇。
“有劳你们了!”牛头马面谢过,拉过锁链,对霄汉厉声道,“小子,今儿是你头七,上路吧!”说罢便不容分说拉着霄汉往前一甩,霄汉便腾云驾雾起来。又过了一会,方才徐徐降下,眼前出现一条宽阔的大河,河上横跨一道虹桥,桥头处开着一家店铺,闪烁的霓虹灯招牌上书“孟氏丝袜奶茶专卖店”几个大字。
说过《论梦》的霄汉,当然知道这是哪里。他站在原地,踟蹰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