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8)

“王高粱先生在昨夜10：15左右在酒城大道东三段被一辆白色别克撞击，受重伤，全身多脏器衰竭，经市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这是死亡通知书。”矮个子掏出了一张白纸黑字。
高个差点没叫出来，像个醉成烂泥般的人一样呆呆地看着纸上的死亡原因：车祸。
他心里暗骂矮个道：妈的，明明是你个矮胖子接警时在喝酒，你丫要早去一刻钟，说不准这家伙就不死了！你试试被撞了露天躺雪里，估计不到一小时之内你就归西了！
高个盯着矮个，矮个还在面不改色，“例行公事”地通报案情：“昨晚肇事司机撞人后逃逸，现已被控制，我们发现肇事司机肇事时属于醉驾状况。但奇怪的是，就在一百米外，高粱路—酒城大道路口，发生另一起恶性交通事故，而肇事车辆的所有人是王高粱先生。我们对王先生验血后，其血液中酒精含量超标，但是在其被撞现场我们发现一瓶破口的空酒瓶，我们无法确定王先生是否在驾车时即处于酒驾，还是在肇事后才喝的酒。”

女子不动声色地听着，虽然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不住颤抖着，浮现出昨夜那个摇摇晃晃的背影——那个酒徒。
矮个问：“我们根据监控视频判断，昨晚王先生在10点03分离开你的酒吧，作为老板娘，我请你严肃地告诉我，王高粱先生在你的酒吧内是否喝了酒？喝了什么酒？喝了多少？”他没发现高个正紧紧盯着他的双眼，那双浊黄的眼珠——又一个酒徒。
“不，他没喝！他是来陪我聊了一会儿，但他绝没有喝酒，警官！”女子狠狠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毅然决然。
三个人沉默着，很尴尬。突然，矮个警察接到了一个电话，面色一下刷白，“我有些事，先去处理一下……”他慌张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