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梦(4)

梦醒，我想知道酒先生所梦何景。
是夜，亭主允诺，再三年完成数桩任务，便还我自由。
酒楼外，群侠执戈待战。
酒楼内，我依旧一人。
一声雁啼哀无限。定是一只为自由而彷徨的秋雁。
两年前，也有一只孤雁，不知是否便为这只。
那日，我见识了金虹刀的风采，也更识得了“皓日欧阳”的非凡膂力。虽曾杀得我方寸大乱，却也依旧命丧魄叶之下。
不多时，褐衣毒叟自楼上来。
“此处仅你我兄弟，怎不以真面目相示？”
褐衣毒叟化去乔装，却是一锦衣少年。江湖中，有几人能想到，这褐衣毒叟竟是一弱冠少年；又有几人猜得到，这少年正是天字组的烟花。
“借花献佛。”他以“借花献佛”的姿势将酒碗掷来。
我一招“苍松迎客”接过酒碗。仰首欲饮之间，却感肢体乏力，是烟花烙。他竟将烟花烙涂于酒碗外壁，我瘫坐在地上：“为什么？”
“没有人可以离开观风亭。”他燃上半炷香。
“可是亭主允诺还我自由。”
“什么是自由？”
我竟无语作答。

“为什么不说话？你曾觊觎他人的自由。可他们真的自由么？你以为只有影子不自由？那些侠士就自由么？但你看，有几人不忌惮天字组。平头百姓自由？可他们无时不受着父母官的压榨。官员又一级一级往上怕，当朝红人又伴君如伴虎。君，无论明君庸君，都怕江山不保。谁自由？无人。既如此，你又何谈自由！”
末了，他留下几字：
落寞一叶不由己，皓日金虹风里乱。
楼前柳枝因风舞，山下枫叶似血染。
飘至日月云霄路，落于花柳山岳阁。
三起三伏终知晓，自由仅是梦里欢。
——七律·自由梦
可是，我的梦里无欢，那一夜，我没有梦。
他转身下楼，对着群侠道：“各位，那恶贼已中了我家主人的奇毒，此刻已如废人一般。有哪位愿随在下同去除去他？”
楼上，香将尽未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