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幽翎启示录 第十九章(11)

她来到左手边的倒数第二排。一位穿棕色西服，戴老式圆顶帽的老人坐在靠里的位置，他目光投向讲台，但静默的神态不像是在听任何声音，也不像是在看任何景象，而像是在独自沉思。理查德·克里夫曼担任国际吸血鬼猎人协会的会长已经二十五年了，青年时代曾在德国特种部队服役。有传言说他三十四岁时第一次遇到吸血鬼，在脏器受损的情况下用匕首将对方杀死，并喝了那个吸血鬼的血才得以在荒无人烟的丛林里存活下来。但也只是传言而已。咲夜之前还在协会效力时见过几次克里夫曼，但像现在这样独自接受任务，还是头一回。
咲夜缓缓走到克里夫曼身边坐下，两人肩并着肩，都面朝主讲台。
“我来迟了吗？”
“不算太迟，”老人将握在手里的讲解器转了个圈，“刚刚讲到瑞士的改革运动，茨温利还没有被天主教的军队大卸八块。”
“有些人为了给世界带来变革而死，还有些人则为了防止世界发生变革而死，”咲夜为自己表现出来的黑色幽默感到惊讶，“茨温利马上将成为前一种，而后一种，估计就要轮到我们了。”
“看来是的，”克里夫曼给出了一个冰冷的肯定，“不过我们这样的人之所以会存在，不也正说明世界早就不是人们所熟知的样子了吗？”

咲夜体会到，幻想乡和外界谁都不比谁安稳，她顿了顿，“现在的状况有多糟？”
前方的观众席响起海浪般的掌声。
“我们找不到达尔安，凡是可能见过他的队员全都遇害了，许多暴露了行踪的特工也正在被追杀，”克里夫曼迟缓的语气一点都不着急，更像是在回忆陈年往事，“我已经终止了PSF所有正在执行和即将执行的任务，把仅剩的人手和资源聚集到一起，全部投入到阻止达尔安的行动当中。事实上，我挑选来执行这项任务的几名特工也并非绝对安全，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你们是唯一的底牌了。”
“从另一个世界来不代表就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米开朗琪罗最伟大的画作不是他心甘情愿画成的，很多时候事情的助推力不会因人的想法而改变，”理查德·克里夫曼整了整帽子，蹒跚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朝演讲厅出口走去，“回头替我向紫夫人问个好。”
说完这最后一句，克里夫曼随手把讲解器和导览册放进了设在门口用于回收公共用品的竹篮中，里面的讲解器和导览册已经堆了不少。咲夜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处，回过头目送老人走出演讲厅。此时，话筒里的声音开始讲述改革派之间，茨温利与马丁·路德等人的争论。但咲夜没有兴趣再听下去了，她把旅行包重新挎在身上，也起身离开演讲厅。不过和克里夫曼不同的是，咲夜没有把任何东西放进竹篮，反而拿走了一些东西。所有听众都用后脑勺对着咲夜，没人发现她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