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烟花（摄殓）（一次写完）(3)

“有个患者，下午突然病情恶化，开刀动了手术。”约瑟夫很是自然地拿起卡尔的杯子喝了口水，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啊，那个不好意思，借你水杯一用。”
卡尔倒是也没说什么，就是在心底暗暗吃惊刚刚用他的杯子喝水时，就连自己都没觉得如何不妥，“真是，我和约瑟夫先生......这么熟了？”
“那，后来呢？”
“啊，什么后来？”约瑟夫仰头抹掉唇边的水印，像是做个手术把自己给做傻了一样，愣了好几秒才知道卡尔问的是什么：“噢，那个病人，年纪大了，进了ICU，看看吧，估计是不行了。已经告知家属，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了。”
“那个小护士，中午突然冲过来和我说，有人病情恶化了，那一路从楼梯口冲上来，我当时在四楼，理所当然地以为，是五楼的病人恶化了，五楼就你一个，给我吓的，腿都软了，”约瑟夫如释重负的笑着，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回想起来自己就是个傻子。
午后的阳光很好，在五楼的病房中，俊美的医师手上拿着患者的水杯，散着头发，修长的腿合拢半靠半坐地倚在窗台上，虚弱清秀的患者不发一言，确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地笑着，全神贯注地听着医师给他讲那些琐事。像是一对情侣，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从未有过的笑意，和自己都没察觉到的——

爱意。
隔天，小护士探头探脑地从门背后钻出来：“卡尔先生！门外有个先生找您！”
“........好，麻烦你了，我，我去看看。”卡尔转过头，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冲他点点头：“卡尔。”
卡尔明显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安德鲁？”
白发男子笑了一下：“进医院几天了，都不记得老朋友了？”
安德鲁·克雷斯，守墓人，和卡尔两人合伙办了一条“入殓送葬一条龙生产线”的服务，算得上是卡尔为数不多的朋友。
“怎么了？”卡尔抿了抿唇，看着安德鲁。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安德鲁摊了摊手。
五分钟以后，医院的楼下就出现了一个黄发和一个白发的男子并肩行走的场面。
两个人说着话，虽然不多，但是却是很符合两个人慢热的性子。
与此同时，约瑟夫精疲力尽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声嚎啕响彻了大楼，吓得差点让约瑟夫脚下一滑趴在地上，他撑着墙喝了口水问身边的同事：“这是......怎么了？”
“啊.......不知道，听着像是.......家属？估计是谁去世了，抢救无效了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