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烟臼月——改编自《诗经·邶风·击鼓》(3)
“小臼!你怎么在这儿?快拉住马!”
“不慌跑,我拉住马了!”
“我就来!”
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臼的身旁,把他手上的缰绳抢到自己手上。“耕哥哥,你别慌,我给你把马找着了!”“小臼,你辛苦了,让我来拉吧。”“不累不累,只要哥哥和马都没事就好。”“我们快回去吧!丢了马可是要挨罚的。”“我们一起回去。”“小臼,如果没有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好有你!”臼自然地牵上耕没有握缰绳的那只手,耕看向臼,臼没有回应他的眼神,而是扭头向着前方大步的走着。耕认真地看着身边的少年,看着他瘦削又毛茸茸的脸,看着他因为追马鼻子和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看着他战甲上干涸的不知是敌人还是他自己的血迹。
耕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臼,即使参军这些日子以来同吃同住同眠同征战,可二人从未有今天的亲密。耕想多看看臼,即使晚回军营回受罚,可夕阳下的臼仿佛是会发光的神明。“耕哥哥,别看我了!你不怕受罚吗?”“怕。但我更想和你多呆一会。”“别说笑了,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可我们是戍边之卒,谁知我哪天就离开你了……”“不会的,耕哥哥,家里的兰嫂子还等你回去娶她呢。”“和她,我只能以风为信,以月传情,以水为约。可今日无风,昨夜无月,这里的水也流不到安阳。”
战斗结束的很快,战友们都陆续回到营中,耕和臼赶在最后把马关进了槽里。耕的身上有些过于干净,负责喂马的人怀疑的看了他俩一眼。臼拿出自己血迹斑斑的短剑,在袖子上擦了两下,喂马人移开眼光,扭头走开了。“我很饿了,耕哥哥,我们快去吃饭。”臼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向旺火烧着的大锅。耕快步跟上,抓住了臼的手,臼略显惊讶地回头看耕,耕温暖地笑了,他们对视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