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三角】古城无战事（一）(3)

“你们的居民楼真有意思。”阿尔弗雷德尝试和伊万搭话，“我是说，和我们那儿的很不一样。”
伊万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接他的话茬。他的目光很冷，让阿尔弗雷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就在他开始感到尴尬的时候，伊万才开口：“到了。”
伊万打开三楼走廊尽头一扇刷着浅蓝色油漆的木门，边走进屋子边和阿尔弗雷德说：“这里以前是个门诊。我这间是个手术室。”
难怪看起来不像居民楼。阿尔弗雷德吞了口唾沫，跟伊万进了房间。
这间曾经被当做手术室的房间完全没有经过建筑改造。一张弹簧床取代手术台摆在地板中央，头顶的白炽灯管看起来也是后来装上去的。手术室里标配的器材柜和整理台想必是从很久以前保留到了现在，现在正充当着伊万的衣橱和写字台。
伊万从角落里拖出一把折叠椅让阿尔弗雷德坐下，自己就在床沿坐了下来。
“你是游客？”伊万先开始了对话。但他的双臂又在胸口抱了起来。
“我来中国工作。”阿尔弗雷德大大方方地朝伊万笑了笑，“不过我更愿意想成自己是来冒险。”

阿尔弗雷德的笑脸完全没能从伊万那儿捞到好感，甚至起到了反效果——伊万不喜欢陌生人无缘无故地朝自己笑。在他的家乡，这种没来由的笑容如果不是出于愚蠢就是出于虚伪。
“美国人来中国做什么工作？你们那儿的工资可比这里高多了。”
“嗨，那我也得在美国找的到工作。”阿尔弗雷德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亚洲金融海啸害我丢了来自新加坡投行的收入，幸亏中国大学好心愿意提供一个教外语的位置。”
“中国人一向善良。”说这话的时候，伊万那双紫色的眼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我想你不会介意告诉我是哪所大学这么好心。”
阿尔弗雷德还没回答，一声叫喊又突然从楼下传进了窗子——有人在喊伊万的名字。
二人打开窗，看见楼下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国人正抬头朝他们看，身边还立着个几乎和他一样高的电风扇。
“伊万！下来搭把手，把它扛上去。我一个人整不动它！”
“来了。”
伊万关上窗，让阿尔弗雷德在屋里等着，自己出了门。旧门诊楼的隔音很差，阿尔弗雷德可以清楚地听见伊万下楼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