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黑三角】古城无战事（一）(2)

还真是个老外。伊万探出半个身子，伸手朝他指了指：“说的不好！你在那儿别动。我下楼。”
阿尔弗雷德想在水池垭子上坐下，但屁股刚沾上水泥台面就他跳了起来——它简直烫得吓人。这时候刚刚窗口那个人正好走出了楼下的大门。阿尔弗雷德看见他的嘴角勾了勾，显然是在笑话自己：这还真是让人讨厌。那家伙个子很高，阿尔弗雷德一边努力挺直腰杆儿不让自己被俯视，一边正儿八经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
“伊万•布拉金斯基。”他报上了自己的大名，两手抄在胸口做出一副防备的架势，“美国人来这儿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美国人？”
伊万朝阿尔弗雷德的T恤努了努嘴：“你穿着呢。”
好吧，这年头谁不认识星条旗。
“你说对了，俄国人。据我所知，中国可没人叫伊万。”
伊万的嘴角又勾了起来，毫不掩饰地给了阿尔弗雷德一个嘲讽的讥笑：“无所不知的美国人怕是不清楚中国还有个俄罗斯族。这儿可是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

“好吧。我们那儿管你们这种人叫俄裔。”阿尔弗雷德从掏出一张字条递给伊万，“我是来找人的，你认识一个叫王耀的人么？”
伊万仔细看了那张字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皱了皱眉毛：“这里是军区家属院，门卫怎么让你进来的？”
“我跟他说毛主席万岁，他就让我进来了。”阿尔弗雷德把字条收了起来，“门卫告诉我王耀就住这儿。”
伊万把抱在胸前的手臂放了下来，却一点儿没有要和阿尔弗雷德握手的意思：“王耀是我邻居，你可以上我那儿等他。”
“那可太好了！”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抓住伊万的手握了握，“真谢谢你，咱们可以交个朋友。”
伊万收回自己的手塞进裤子口袋，转身走进大楼入口，头也不回地提醒了一句：“楼里挺黑，注意脚下。”
楼道里的采光的确很差劲，照明也仅仅依靠零星几只挂在裸露电线上的白炽灯泡，连个灯罩也没有。根据楼道两侧摆着的煤气灶和堆放的杂物来看，确实有不少人住在这儿，但长长的走廊和间距不齐的窄门让这栋楼看起来和普通的居民楼实在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