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巫传说（上）【all金】(2)

“终于好了！”清润的少年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着。
海巫一扬手那黑袍中便涌出许多蓝色的泡泡，“为了庆祝我终于恢复健康，请为我歌唱吧！”
泡泡浮浮沉沉的散开，并齐声吟唱起了欢愉的小调。这些是他交换回来的声音，有人鱼的也有海妖的。人鱼和海妖的声音还是有区别的，人鱼的声音空灵，犹如天籁；海妖的声音魅惑，让人深溺其中，不可自拔。被或空灵或魅惑的歌声包裹着的海巫趴在石床上闭眼享受着空中传来的声音，没过多久，海巫也开口随着那些声音一起唱着。
格瑞回来时，听到了虚掩着的石门中传出了歌声和一些喃喃细语，他把采回来的月光草放在门口。本来打算离开的他，从门缝里窥见了那抹藏在阴影里的黑影。他倚在洞口沉默了许久，等到一曲终了，他才开口问道：“你今天似乎很开心。”
海巫猛地转身，水流带着泡泡缠绕在黑袍附近，“是的！格瑞，我的伤都养好了！”他撩起宽大的袍子，露出一截鱼尾，那抹绚烂的金光映在紫罗兰色的眼眸中，让那紫眸又深沉了几分，海巫似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凑到银尾人鱼的身侧，“你现在能为我歌唱吗？”

几十年前，人鱼国与海妖国开战，格瑞的家族遭到陷害被推上战场送死，奄奄一息的他被母亲塞到了岩缝里。他昏昏沉沉的，全身痛得要死，没有一点力气，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意识还在。就在格瑞等死的时候，海巫把他从岩缝里挖了出来。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想看清那人的面貌，却只看见了捂得严严实实的黑袍和几缕散落出来的金发。
金发，金发啊。
人鱼王族的标识么……
“真是可怜。”
在格瑞昏过去之前，那瑰丽绚烂的金发和暖融动听的嗓音深深地映在他的脑海中。
格瑞醒后发现一身的伤全都好了，身上禁锢魔力的封印也没了。海巫没让他留也没赶他走，似乎只是随手救了个人鱼玩玩，但格瑞留了下来，他是个固执的人，他一定要报答海巫的恩情，哪怕海巫不需要。
他每天修炼完回来时总会带回很多月光草给海巫做晚餐，海巫也会说声谢谢，有时候心情好还能扔给他两颗药丸或者几瓶药剂，格瑞会沉默着收下，但从来不会用，即使他知道那些药有强大的魔力能让他修炼得更快。
有时格瑞也会疑惑，他留在海巫身边到底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记忆中那几缕金发。毕竟他的确帮不上海巫什么，甚至还在修行上被指教过好几次。他们相处那么久，除了感谢和问候外几乎就没有过多交流了，甚至那几句问候还是海巫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