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天鹅之死(7)

“你可好好的做人吧！”
我看见你手里举着一根蜡烛，黑色的外套在雪地里闪着蓝色的冷光。你说，你很想妈妈，你和阿加莎小时候都喜欢躲进这条巷子里哭，所以你们相信妈妈在这里。
我想起了你们的争论。
“一只天鹅死前的形态不应该是完完全全的绝望无力，而应该是倔强的、不屈的，它不愿向残酷的命运低头，所以它尽力舒展它的翅羽，看上去像是一位勇士甩开他的披风，它又高扬起优美的脖颈，这是吹响了宣战的号角。”
“天鹅所怀的情感不同，表现出的舞姿也该是不同的。就像殉情的朱丽叶与溺水的奥菲利亚不同，战死沙场的拜伦与缠绵病榻的肖邦不同。”
“弗雷德，那你认为哪个人让你想起垂死的天鹅呢？”

“路德维希二世。”
“但不论如何，我认为天鹅的最后一曲并不是在怒吼，而是一种希冀与解脱。阿加莎，我想告诉你。”你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后颈。“有时候，妥协是抗争的另一种方式。这种妥协是出于爱。”
我看见绿叶婆娑，明亮润泽的叶片像是艳丽的蓝天上的点点釉彩。
“求求你，不要离开。没有你安慰我，我真的会变成一只垂死挣扎的天鹅。”我无力地松开她的手，我不想给她带来冷漠的错觉，只是我的负罪感此刻格外的汹涌······
我看到了你的侧影，皮肤上轻镀着一层正午的阳光，可那些光芒却独独避开了你的眼睛，它们像是皮肤上突兀的黑洞。
你拉起阿加莎的手。
“我要走了，阿加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