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天鹅之死(4)

 “你还没有对我坦诚的摊开所有的牌，在芭蕾方面，我还没有见过一次你真情实意的演出，你还没有对我展示过你惊人的才华。”看着她的眼睛，我想到了你的担忧，于是我真心实意的说了这些话。
她闭上眼睛，冲着车窗叉起胳膊，小拇指指向窗外：“看，那是我的‘如青苔般爬满童年的街道’。那家酒店里，老板站在前台买酒，我就坐在后面给酒瓶子绑上干花。还有那家面包店，我打扮成一个俄罗斯村姑在门口帮着叫卖，看着推车里香喷喷的面包，却饿得连歌都唱不出来。”
母亲可以在孩子身上爱她的丈夫，阿加莎亦在你的身上爱她的父亲。但我显然无法在她的身上爱你。
你在舞台上身姿轻盈，优雅迷人。而一旁的阿加莎怯怯的模仿着你的动作，她时不时向观众席投来询问的目光，而我也立刻用微笑回应她。

“葛利沙，你难道不觉得你对阿加莎的训练并没有多少针对性？”我终于忍无可忍的掐住你的肩膀，“你的动作难度很高，也很标准。但阿加莎并不能一下达到你的水平。你真的在引导她吗？她很着急，也在怀疑自己的能力。”
“我们被塞进芭蕾这辆大车，早就无路可走了。”你把衬衫领子揉皱，再抚平，再揉成一团，“我不能任由她不努力。”
“弗雷德，你不该帮帮我吗？而不是拿着一本《情人》，还有什么《红与黑》，或者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和她大谈特谈。”你拍拍我的胳膊，温和地说。“或者你能就杜拉斯的笔法谈谈芭蕾技巧也行。”
“我在帮助她认识她自己。教她认识她真正渴求的东西，她将把这一切融入自己的舞蹈中。”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渴求的是什么吗？但我不会让她跟外国男人上床，也不会让她去大都市混上流社会！她连谎话都编不圆。她疯狂又天真的想法不会开出一朵花，只会让她自己窒息，像藤曼缠上一颗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