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馆～三爷28.(3)

孟鹤堂听着这许久未闻的关怀语气，渐渐恢复了生气，混沌的脑筋慢慢拨开云雾，抬眼瞧着这个已经许久不曾跟他好好说话的人，突然有些委屈，眼眶微微发起酸来。
“你还委屈上了，昨天把屋子吐得臭烘烘的，还好意思委屈了。”周九良说着坐在床边，口气十分不好，可这语气却让孟鹤堂怀念极了。
“我……”孟鹤堂终于开口，可这嗓子哑得厉害，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半晌才问：“我吐了？吐哪了？”
周九良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皱着眉头盯着他许久，面色渐渐难看起来，冷冷的问：“都忘了？”
孟鹤堂坐起身接过水，撇撇嘴想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将水喝下。
“丧良心……”听着周九良小声的抱怨，撇开头不再看他。孟鹤堂越发疑惑，他的记忆仅仅停在和杨九郎喝酒的画面，之后似乎恍惚间见到九良，又似乎趴在九良身上，可终究分不出这是梦还是现实，只好歪着头问：“我……做了什么？”心中很是忐忑，就怕九良当真来接了自己，又怕自己喝多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没什么。”周九良说着接过杯子，起身单手拍了拍大褂，转身时倒：“先生歇着吧，我先走了。”
“你叫我什么？！”孟鹤堂惊讶地问着。
“先生。”周九良说完放下杯子，转头瞧了眼孟鹤堂，便头也不会地出了门。
先生……孟鹤堂这心里头难受极了，这得是多生分的称呼。可正想着，周九良又折了回来，推开门只说一句：“我让筱亭熬了粥，起了就叫他，必须吃完。”
孟鹤堂点了点头，看着周九良离开的身影，轻轻笑了。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两个枕头，寻思着九良昨晚恐怕是在自己这床上睡的，心头忽然又安稳起来。躺下身，抱过身边的枕头，想着先生这个称呼，真是太过生分了……但是人回到身边了不是？

得，先生就先生吧，叫什么不是叫呢，好歹不是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