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三生桥①故事开始在春日(5)

三年的修习过去，如今姬如也能够前往泰岳祭祀，对夏皇的人选做出预言。
对于失去皇帝的大夏而言，这是头等重要的大事，正都满城装点一新，大理寺和皇庭的官员将一切能用上的人手投入其中，军机阁也派遣了照例是护卫夏皇的御林铁军作为护卫，甚至白露院和千机塔也破例遣人随行。
启程的前一个晚上，在次日将会护送星见出城的大理寺青帷们便在一场春雨后进驻了琉璃楼，和其他五庭官吏一道住在别苑的营帐里。
琉璃楼少有的来了外人，守夜的工作也就被青帷们从神婆那里接过来。
这夜才暗下来，司冬明便跃上屋顶，盘坐在雕花的飞檐上，俯瞰别苑。他会在此守夜。
“寒曦先生不闷么？我看你都坐着好几个时辰了。”夜半，檐下突然传来少女的打趣，假寐的青帷一惊，双目睁圆，几欲站起，但最后只是收拾了仪态、语调，沉声道：

“在下有公务在身，理当如此，不劳星见大人费心了。”
“是么？既然你有公务在身，就该呆这儿闷着，那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干罢？”姬如在一声轻哼后，这样说。
司冬明没有发声，用沉默做了应允。
少时，檐下传来埙乐。乐声时有间断，大概是乐手并不熟练，音色有些粗粝，多半用的是灯会时随手买的陶埙。不过明月当空，四下寂静，这埙乐倒也有点悠远的感觉，令人不禁思绪相随。
乐曲是云梦泽的乡乐，若是云梦泽来人，兴许能够唱出几段讲着“少年郎暗自爱慕却不敢开口”这样内容的歌词。乐曲本只有些羞涩爱慕之情，但如今星见奏乐，无人唱和，却是有些幽怨掺杂其中。乐音袅袅，司冬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一曲奏罢，姬如稍喘口气，便欲拿起陶埙，将这曲子再吹一遍。
“星见大人明日便要启程，不如当下趁早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