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的三生桥①故事开始在春日(2)

巫女之中唯一的领袖被称为星见。星见那少女的身躯的每一寸都浸透命运的力量，传说有人只是与星见对视一瞬，便能看见亲兄弟多年后霸其妻女，焚其房舍的景象。这一传说不知真伪，但巫女出游时佩戴的斗笠与面纱确实是后来才有的事。
掩面的巫女们在街市上散开，汇入人群之中，护卫的青帷也按照早先的打算，各自随同巫女隐入人流。
每回出游的青帷都不是同一批，但领头的却总是同一个。名为司冬明的弱冠男子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来到他的护卫对象两三步的位置，随后亦步亦趋，跟在那年轻的星见身后。
星见向这熟悉的大青帷候补打招呼，纱幔下笑靥如花：“你来了？你还是老样子啊。”
司冬明没有回应，仍是板着脸，像是没有听见。被无视的年轻巫女也不恼，偏了偏头，有些无奈，而后转过身去继续游览正都街巷的繁华。

星见的签筒中只有三只签，一眨眼的功夫其中两只便拿去换了小孩子玩的风车和一张糖画。
换糖画的时候，那星见躬下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须发皆白的老大爷手中铜勺，不断撒娇道：“画大一点，再画大一点。”
老人拒绝不了这孩子，一勺一勺，一圈一圈将那蝴蝶画了一层又一层，画到了石板边上才住手。这样的糖画自然是重的吓人，老人用女孩给的发绳把好几根竹篾系在一起也免不了这只胖蝴蝶左摇右晃，像是随时有可能折断竹篾，“啪嗒”坠地。
那神色冷峻的青帷见状，顺手从一旁的烧饼摊抽来两张油纸，丢下几枚铜板，接过那只“蝴蝶”包起来，又不知从哪拿出一只大漆盒将它盛进去，随后走到他原本离那星见恰好二尺的地方。
年轻的巫女羞赧地吐吐舌头，而后索性将玩厌的风车也递给青帷一并拿着，才又转身向人群走去，只是偶尔会回头看一眼那没变过脸色，也没变过距离的护卫，面纱下似乎是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