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的故事（两则）(2)

接着又往前走了两里多路，听到有流水的声音，发现一条长河阻隔了去路。河边有一个妇人在洗菜。菜的颜色是深紫色，枝叶环状绕结，很像芙蓉。丁恺没有见过这种菜，不由好奇走近观看，却发现那个妇人是他过世的妻子！
丁恺惊恐万分，他妻子也看到了他也吓了一大跳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不是人间呀！”
 “我是在送公文的时候，不小心来到这了。” 丁恺楞楞地回答。“你现在住在哪里？这洗的是什么菜？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呢。”
 “好吃你个鬼！老想着吃。我死后嫁给了阎罗王的手下牛头鬼，家就住在河西的槐树下。这里洗的就是人间的胚胎，俗称“紫河车”。我洗十遍，生出来就是漂亮并且富贵的人；洗两三遍，则是一般的人；如果不洗，就是呆傻之人。阎王叫我夫君，不，是现夫君做这事，我只是帮他的忙而已……”
“那，他可以让我还阳不？”丁恺问。

“……那，我要回家问问我的夫君才行”。说完她又故作羞赧地说：“我生前是你的妻子，现在是牛头的妻子，两个丈夫在一起，真的觉得难为情呀。”
 于是，丁恺便跟随他的前夫人回家了。他们谈了些家常，询问亲朋好友的近况。不经不觉间，门外传来敲门声。丁恺很害怕就躲到了床底下。
夫人前去开了门，牛头鬼进来了，他进门对他妻子说：“唉，终于回来了，今天和阎王审了十几棕案子，站了许久腿都站酸了，夫人快拿酒来让我解乏。”
“好的，知道了，知道了。”
牛头饮了一会儿酒，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说：“这里为什么有活人的气味呢！”
他一边闻一边找了开来。
他妻子觉得这事是怎样也瞒不过去的了，就把丁恺拉了出来给牛头磕头并说明事情经过，请牛头帮忙。
牛头眼睁睁地看着丁恺，觉得他有些脸熟，然后点点头对着对妻子说：“我会帮他的，不过这也不全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其实他对我也有恩惠。我在庙里灰头土脸的，是这个人帮我擦干净的，他一看就是个个忠厚老实的人，但不知道他的阳寿是尽没？我明天去偷看一下判官的生死薄就知道了。”然后请丁恺同坐，三人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