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见·周九良(9)

殿内黑压压的跪了一片，见周九良来了才纷纷止住哭声跪拜，他颤着手一步一步走到床榻边。
床上的人卸去华服凤冠，神色恬静地闭上一双眼睛，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寻常的沉睡。
周九良坐在床榻边，拿指腹去摩挲她的额头。
最近他时常梦见从前三个人天真无邪的时光，不论是沈玉昭在柳树下读书，还是季昀爬上假山摘花，桩桩件件细微琐事仿佛都刻在了他的灵魂里。
他好像是亲眼看着，看着少女的灵气被一丝丝抽走，看着她眼里的倾慕和光被自己一次次浇灭，看着她从以前天不怕地不怕连先帝都敢顶撞两分的季家女儿变成端坐高位的中宫贤后。

外头丧钟声响起，周九良在榻前坐了整整一夜，再出门时天色已经大亮，他一抬头，一小方碧澄的蓝天，被四围宫墙隔出。
他黯然地想，如今这地方锁住的，也终究只有自己了。
05.
国母新丧，天下皆知。
皇帝将宗亲之子过继膝下，废黜六宫，再不选秀。
世人皆称帝后情深。
06.
你脚下一空，险些从府中的槐树枝丫上坠下，方才捏在手中的丝绢如落叶下坠掉在树下玄衣长袍的少年郎肩上。
眉目温柔的少年拿下帕子细瞧了两眼，微仰头和你四目相对，朗声笑道。

“姑娘这锦帕上绣的莫不是山海经里的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