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不见·周九良(2)

01.
木框相撞的闷响把你从睡梦中惊醒。
稚气未脱的宫女伏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怕外头的冷风冻着娘娘凤体。”
你转头去看被严丝合缝关上的窗户，透过窗纸只能朦胧看到外面似乎飘起了飞絮大雪，这凤仪宫院外的地砖上早就铺上一层厚厚的雪。
“不妨事，开着吧，这屋里闷得紧。”
你摆了摆手，却发现手腕酸胀不已，许是方才倚在桌上这一觉睡得有些太久了。
宫女将窗框支起一尺来宽的缝，果不其然外头刺骨的冷风就迫不及待地灌进来，打在你脸上，倒是教人心头的烦闷解下去不少。

暖阁中静到极处，连外头漱漱的雪声几乎都纤微可闻。
你摆弄着桌上白瓷花樽中的几枝红梅，许是宫人新摘的，花苞还沾着几滴雪水。
外头的喧闹动静将你的注意力引过去，你放下手中的茶盏，还未来得及回头，从辇轿上下来的人便笑吟吟地挑开门帘走进暖阁。
沈玉昭挺着微微凸起的孕肚，在她行礼之前你先起身扶住了她的小臂。
“行了，咱们俩之间就不必拘这些虚礼了，坐吧。”
招招手便有宫女铺上鹅羽软垫，她扶着腰坐下，你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孕肚。
她垂着眼睛浅浅地笑着，和少时的娴静不同，现在更添了几分为人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