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之帷（小说版）(4)

“这不可能。”昆斯颓然坐下。
“嗨，老兄，我知道这与你所研究的东西以及知识相违背。但是你得庆幸自己不在那船上。”
“……这简直就好像在侮辱我的知识储备。”昆斯无可奈何地说，“塔吉尔，你觉得呢？”
塔吉尔点了点头：“在我看来就像板上钉钉一样：我和你参与说服了政府举办一场对其他文明的远征，远征军全军覆没，我们则面临着上绞刑架的可能。很显然，那个文明并不看好这场远征……”
“我打断一下。塔吉尔，我不允许你使用‘远征’这个有军事意义的词汇。探知者不是过去干架的，只是具备了我们所认为的自保功能——”
“你去和那些翘首以盼，等待着共和国领土进一步扩张的老百姓说去啊。和我说有什么用呢？昆斯？”
“政客耍嘴皮，科学家讲道理。第一，起因是对方主动用飞行器向我们寄来了交流的文件。该文件简述了他们的文化和艺术，还包含有音乐，其概念和我们的文明十分相似，简直是孪生兄弟。如果他们有恶意的话——”
“所以说，这是个陷阱。”
“就算是吧！第二，他们的文件刻印技术非常之古老，我不认为他们有能力把探知者号船员弄成那样，还破坏了FORI。就算计算上停滞块通过虫洞的时间误差，他们也绝无可能有如此大的技术飞跃。”

“好久没看你急成这样，昆斯。他们说不定只是扮猪吃老虎而已。”
“第三，也是决定性的因素。他们的星系位于被我们称为K4873星系第三旋臂上，他们自称太阳系的第三颗星球。他们甚至没有殖民、改造外星的能力，至少我们没有观测到。”
“昆斯。”
“那么，存在两种可能——一是他们没有欺诈我们，二是按照你的判断，他们伪造自己的文明程度，散步诱饵，引诱我们的舰船。但是，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做的这么复杂？能够穿透防御，影响停滞块，改造整个舰船的人，使他们发疯的技术——如果想要征服我们，又何必像我们递送伪造的交流文件？”
“昆斯！”
“我在听着呢，塔吉尔，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实在是过于理想主义。当然，我觉得用在这里，有些过于褒义了。”
“你不必讽刺我。”
“还有第三种可能——我们和对方的差距过大，以至于我们无法理解祂们的动机。”
“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那么，我已经找到我想要的真相了。简单、易懂，便于解释。昆斯您作为探知者号计划的建议者和测算者，因为过度的理想主义，而对宇宙中可能存在的惨烈的生存竞争和狡诈的其他文明视若罔闻，对执行该计划的政府造成了严重的误导，以至于我们诸多优秀的人才随着那艘船一同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