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场】离间(3)

“叶先生？”他很快回过神，对面的男人已将一个黑色手提箱放上桌，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打开密码锁，一点金光乍泄，竟是满满一箱“黄鱼”，映明他漆黑的瞳孔。男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这是程先生的一点心意，望叶先生笑纳。”
青年端起青瓷的茶盏，动作不怎么熟练地掀开茶盖抿了一口，眼中光明明灭灭，似是在犹豫。男人后仰靠着舒服的椅背，不慌不忙地等着他最后的回答。
一个亡命之徒，有能力，够狠心……哪会甘心在一个对他没那么好的病秧子手下做事？天下熙熙，天下攘攘，是人都有趋利性，端看你能不能开出那个价码。他百无聊赖地又晃了晃红酒杯，甚至能分出一点心思去听楼下的歌声。

一杯红酒喝得见了底，只听对面的青年冷笑一声：“一箱金条就想让我为你们做事，你们未免太自大了。”墨色的眼瞳微微眯起，“傅家少主的命可金贵得紧，这个价码太便宜了。”
听到前半句时男人的神色微微一动，但听完后半句时稍皱的眉头完全舒展开。他轻松地笑了一声：“这是自然。叶先生尽管开价，我们程先生一定尽力满足。”
他志在必得。
沉默的侍从为他倒酒，他擎起杯子。目光无意间落在侍从倒酒的手上。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白的有些过分。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顺着指尖目光一路攀到脸上，侍从垂着眼，轮廓是不错的——在这里做侍从的容貌都不会太差——只是神色惴惴，不安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