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横浜·第一部分(5)
在饮料供应厂打工的同学一共有七个,我和一个东北姓屈的同学是张学姐介绍的,另外五个人是经过一个在日本有亲戚的同学介绍了一家专门为留学生介绍工作的中介公司介绍的。
当晚我就拉着小屈杀到了蒋少爷新买的公寓(大概到了日本没半个月,张学姐就和蒋少爷住一起去了,真他娘的羡慕嫉妒恨)。
蒋少爷开的门,三两句说明原委,身在异国他乡,蒋少爷毕竟家学渊源,哪里会为几万不是自己的日元得罪高粗壮的洒家,更别说后头还有个屠户出身小屈,据说小屈每次回宿舍路上,周围那些独门独户小院里的宠物狗都不敢有叫唤的,匆匆和我们打了个招呼,蒋少爷便自个儿躲出去了,只留下我俩与张学姐交涉,张学姐新傍上大款,连本来邮局里分信的“高档”差事都辞了,就算不舍,蒋少爷都跑了,哪里有敢意气用事,只有忍气吞声,把介绍费还给我们,害得我和小屈两人杀气腾腾的来,结果一拳打在软棉花上……
有人欢喜有人愁,另外五个经中介公司介绍工作的可怜孩子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不必说是白忙活了一场。而在这五个人里,恰恰就有倒霉的大黄。
过了两个礼拜,我又找了份宿舍附近一家超市分货的活计,原来从事这份工作的学长考上大学,新住处离得远了,就让我顶了这个差事。
日本的语言学校为了方便留学生打工赚钱供他们榨取血汗,往往只上半天课,最初的时候我是上午上课的,半年一换。
这一天中午放学,我正准备搭乘电车回到住处,却在车站月台巧遇了大黄。
前面提到过,大黄家境并不好,出国的钱也是东拼西凑出来的,眼下又白忙活了个把月,本来就不多的生活费更加捉襟见肘。大黄是下午上课的,这么早就跑过来,也太努力了点吧,我见他正坐在月台的椅子上发呆,就准备过去打个招呼,离他还有三五米距离的时候,恰好电车进站,大黄忽然站了起来,“嗖!”的一下就朝着迎面而来还未完全减速的电车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