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凡人的正义(3)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其他人因为案情有所进展而欢呼雀跃时，只有他和乔治不约而同地紧锁双眉。他们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敌人，又是抱着何种目的？
无力感充斥全身，他行走在昏暗的长廊里，窗外投洒进的月光给他一点安心感。在休息室打一盆水，用湿冷的毛巾让自己清醒起来。当他睁开双眼，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时，看到了见过不知多少次的熟悉表情。
那是一个正在害怕的人极力假装自己不害怕时才会有的表情。
“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乔治走在前头，今天他没有穿自己的盔甲，只披了一身米色风衣，棕色的长马裤，风衣很长，直盖住了腰间的长剑。如果不去仔细观察，他就像一个普通的斯汀尔花花公子。
“这不会妨碍到我工作。”在对方的要求下，斯坦也脱下了制服。穿上了自己平时的外套，他很少在意过自己的衣着打扮，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身外套是四年前买的。袖口已经有了明显的磨损痕迹与毛糙，纽扣也换过几个。
这一次行动他没有带任何手下，寻常逮些窃贼或是抓捕强盗的时候，安全局成员能力并不算差，起码斯坦可以确保自己直属的手下不出差错。但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敌人连自己都感到棘手，他们拥有明确的计划，不出差错的能力，以及一个精通奥术的幕后主使。

抄写法术卷轴需要专用的施术纸、以及“星墨”。而这类施术材料，一般每个城市只有固定几家店会出售，所以去询问这些店主或许会有线索。以这个思路，他们辗转街市，查访了斯汀尔大部分的施术材料店，但没有任何收获。
即使魔法已经成为普通民众也能掌握的一门“学说”，对相关施术材料的把控与管理仍然相当严格。法术甚至成为了高等学校的选修课程之一？斯坦只想诅咒那些高层下令的人们。让魔法大规模普及确实可以让它更好地发展，但那些人们有没有想过，让民众掌握一门比刀剑更致命的技术，会带来的后果？
一发锐利的冰锥可以刺穿一副成年躯体。
一颗准备完善的爆裂火弹可以破坏一座房子。
一群法师联手释放的湮灭龙卷风可以摧毁一片街区。
这些发展背后的风险靠谁来承担？斯坦咬紧牙关，他唯一庆幸的是，目前大部分的高阶法术施术材料都需要通过法师认证登记资格购买。而到了他们的下一代，那些逐渐把魔法当做家常便饭的孩子们的手里，斯坦确信那必定会衍生出更多的麻烦。
甚至不需要在未来，只在现在，眼前不就有一件自己解决不了的棘手大麻烦吗？他不是乔治，他并没有那足以令人惧怕的实力与闪耀着日芒的宝剑。乔治要负责的是保证教会重要的仪式能够准备完毕，能够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完美举行，让那光荣与信仰加持的盾牌能够被递到下一位使用者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