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鹅审判(4)

“我受过通识教育。”
“还有呢？”女侯爵不以为意。
“还，还有，”阿圆一时语结，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学过游泳。”
“游泳？！”尖嗓子的女公爵把她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哪只天鹅不会游泳！”
“就是啊，每只天鹅都会游泳！”戴金丝眼镜的侯爵重复道。
文质彬彬的女侯爵身体向后仰去，靠在椅子上：“你受过的教育太贫乏。”
“我，我回去就学习。”阿圆的背上布满了汗水。
“来不及了，”女侯爵眯起眼镜看着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你看过《天鹅的历史》吗？”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他，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看，看过。”
大厅里似乎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看过就好，说明你至少学过历史。您说呢，将军大人？”
这位被称作将军大人的公爵是一位伟岸的天鹅，他腰配利剑，身穿铠甲，像一位真正的英雄。
“是的，看过《天鹅的历史》才是算是合格的天鹅，”将军大人不自觉地把手按在佩剑上，“小男孩，我问你，世界上最伟大的国家是哪里？”

“镜之城。”阿圆回答的声音十分响亮。
“很好，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是哪一座？”
“是玫瑰宫。”阿圆的声音更加有底气。
“那世界上最伟大的天鹅是谁？”
“是……”阿圆思考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天鹅的历史》里有写过，“是天鹅之神，他创造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和最伟大的国家。”
“非常好，我对这个小子很满意，他完全可以通过审判。”将军大人说话时眼睛没有看向任何人，只盯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他的声音洪亮而自信，仿佛他一个人就可以决定审判的结果。
阿圆为这个肯定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恐怕不行啊，我敬爱的将军大人。”一位身材瘦小的侯爵说道。这位侯爵和将军大人的座位紧挨着，他努力地挺直自己的身体，却在将军大人面前显得更加瘦弱。
“年轻人，请问你对这个国家有什么看法呢？”瘦小的侯爵问道。
“没有看法，很好。”
“很好就是一种看法，当你长大要学会独立地思考，”侯爵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睿智又不失和蔼，“没关系，你不用拘谨，来大胆谈谈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