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 加贺所厌倦的雨(2)

五天前那个明媚的午后我正身陷在天城的包裹中，阳光穿过窗台在地板上一路飞驰，最终在我的小腿处停止下来。光亮与阴影的交界线微微摇曳着，它将我的身体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而我却在天城的喃喃细语中进入了梦乡，也就自然没有留意身上那些光影之间的自由搏击。
而此时长久的沉寂让我不得不依靠寻找这些琐碎的细节来消磨眼下的时光，我看见窗外自然的光线和屋内的灯光同时交叠在赤城的身上，使赤城散发着两种不同的光彩。
光芒的照耀并没有驱散赤城脸上的灰暗，她的双眼失去了光泽，如同灌满了窗外的那些乌云，赤城长久地呆坐让我感到这毫无生气的神态已经很古老了。
一旁的加贺虽然同样一言不发，但她随着咀嚼微微颤动的腮红却赋予了她的沉默一丝生气，于是我不再去打量赤城，而是把目光安放在余光可以看见加贺的地方。由于加贺始终丝毫没有回应我的关注，显得有些刻意，反而让我更加确信我对自己目光的安置早已被她察觉了。

赤城的声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时，我正第二次凝望窗外的那片乌云。潮湿的天气让我感到赤城的声音和绵绵阴雨一样湿漉漉，对于刚刚赤城话语所带来感触的深究使我没能弄清它的具体内容。而当我回过头去望向赤城时，留给我的仅仅是一个僵硬的背影，背影在消失的最后关头转过脸来挤出了一个笑容。
赤城的笑容从我的面前消失，使我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怜爱之意，我不再去深究赤城话语的具体内容，仿佛那只是默剧结束的铃声，于是我意识到自己也该离席而去了。
“不吃了吗？指挥官？”加贺的声音在我再度望向天空时传来了，让我不禁怀疑起盲目的仰望与声音的来临之间是否存在着一些必然的联系，但几日以来所发生的大量变化让我深感仅仅是加贺一如往常的声音就已经带给了我一丝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