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杂谈—少年啊,去梦中的乐园吧(3)
那么,怎么逃?
就像2020年的一系列事件,在微博上每天都能发现新的生气,具体事件不表,心中各有数,连我都忍不住提笔写《百补医传奇》来讽刺时事,但仍可以自我宽慰说这是取材于生活,我内心还是平静的,或者说,至少我依然在追寻平静,对,金庸先生不愧是写人的大师,追寻内心的平静,同样构成了令狐冲的性格内核,也在或表现或收敛的过程中作出一系列选择,而选择构成了故事,又让读者看到了自己,而如此追求从来便是存在于中华文化中的,在主角陷入迷茫,陷入关于个体和环境的对立时,作为禅宗和道家代表的少林寺和武当,便背负起了这个解惑的重担,在艺术上显得自然而得体,更是符合了国人内心的集体无意识。
佛家讲无念,是自我超越,是“浮沉随浪记今朝”,在儒家思想深入影响了侠义精神的同时,儒家慎独的理念也同时融化了进来,慎独二字和无念些许共鸣,偏偏其“独”给侠者精神留下了形象光环。俗语说“剑胆琴心”,岂非对侠客的里子和面子的最好诠释?再有进一步追问的,就是“琴心剑魄今何在”了,只是那位琴心因“何以不得安”,向外界寻求平静,最终行差踏错,步入歧途。
中国的数千年来,国人共有的文化记忆似乎都或多或少地围绕着出世入世在展开,退一步成逍遥之游,进一步是百家的治国之论,而自上而下的治国之法在千年间换下了无数张皮,有些甚至被贴上了汉服的飘飘然,现如今的国学复兴现象渐渐普遍,但许多人不曾明白,国学就是治国之学的下沉和延伸,自古以来就于西方较为自由,较为无目的的艺术有本质区别,在目的性强且政治色彩浓烈的氛围下,与追名求利的仕者相对的,有一批又一批追求单纯的世子文人,在历史上留下他们的只言片语,远有陶渊明,近有蒲松龄,在对于这种极为单纯的精神继承里,令狐冲算是金庸作品中最为出彩的一人了。